人机共波 无网络无电脑无电线的波上网方式 作梦经常飞起来的朋友也请看一下
最近思索一件事,不用电脑,手机,电子设备上网。
跳一跳 才能达到目标,这种成就感是多么快活。
一切困难,将成为我们闪闪的奖杯。
这篇文章就是从一场不可能的越狱开始:
一名计算机天才,被囚禁在无网络无电脑,没有电线的状态下,实现上网。
他是怎么做到的?
在此奉献人机共波的方式,穿行电路的惊险画面。
也从梦中的飞翔,探讨人体飞行的原理。
鸟飞与飞机飞,绝对不是一个原理,人体因为在嫁接中有鸟细胞的存在,有一部分高山族人体的确有悬浮可能,这倒是生物学,不是科幻,梦飞对于实际飞有很大帮助。
文章里说到的长了24年,还是婴儿,骨龄为1岁半的孩子,真实存在,全世界至少有三个,顺便探讨一下。
辛苦。
第九章 魔塔中的少年 梦境中飞翔的王子 人机共波——波段方式切入网络 凌空捕捉信息
Oarth星球 俄罗斯 西伯利亚
春寒料峭,一名年方16岁的少年被囚禁在灯塔之上,已然过去了71天又9个小时。
少年名唤深蓝,英俊,聪慧,桀骜不驯,父母都是计算机天才;这孩子从小还没有学会走路,就开始上网,3年前成为黑客帝国的领袖;在这段被关押被折磨的时光中,他从没有反省过自己的罪名——侵入国防部电脑,在最高机密军事软件中,刷上一行字:我是深蓝。
深蓝,意味着全解码,任何计算机程序都无法拦住这双细长灵巧的手指,除非,将他困在这座千年魔塔之上。
星光下的灯塔,窄高4层,巨石垒成,固若金汤;方圆千里,寸草不生,没有一台计算机,无任何网络,甚至,连半根电压线也找不到,居民数量为零。
谁会这样囚禁一个年轻人?
似乎一不小心,他就会追随网络化为一股青烟,袅袅逃去。
或者说,谁,仍然忌惮着西伯利亚流传千年的传说:这是一尊魔塔,这是一片魔域,不能放给它足够的火光与电流,否则,整座塔即刻化为一头闪电般的魔鬼。
基于这个恐怖的传说,看护深蓝的五名工作人员都严守规定,只在夜半12点01分至12点59分才开启塔中的电池电源,烧水的烧水,作饭的作饭,洗澡的洗澡,还有一个在用无线电向上级汇报,最后一个爬上了塔尖。
噔噔噔,陈旧的楼板踩上一只只小足印,小小的胖手解开35道锁,推开牢门。
吱呀,深蓝面前露出一张1岁半小朋友的笑脸。
5名看守,一家人,五胞胎,出生在魔塔范围,跟古老的传说附合得相当好:传说呢,这一带土壤有魔力,孩子长不大。果然,五兄弟平均身高才67厘米,24岁的人,婴儿脸,小手小脚,实测骨龄1岁半,真的是孩子。
五个小娃娃站成一排,就像五根手指头一样可爱。
深蓝从来都分不清谁是谁,何况他们还存了心,合了伙,一定要你分不清。
正在窗前仰望星空的深蓝转过半个身来,对着钻进来的小不点问道:“晚上好,你是老三吧。”
“耶,你又猜错了!我是老五,今天的汤让给我喝啦!”老五将房门开到笔笔直,好透透气,啪啪,他将肩上的毛巾甩了甩,一边打扫屋子,一边快乐地唱起山歌:“嘿啰啰,嘿啰啰,今晚的星星亮堂堂,今晚的汤儿是鲜又鲜——”
深蓝奔出去,顺手在老五后脑勺上敲了一颗大大的栗子:“留个记号,明天就认得出你了!”
唔唔唔,老五耐不住疼:“你欺负我,我告诉我哥哥去!”
“什么事?哥哥给你作主。”老四拎着电水壶,正堵在楼梯口,一步想上,一步又想下,眉毛嘴巴皱成了一团:“我说深蓝啊,这水壶坏了一半,水烧不开,我想再回去烧烧,我又想先端上来给你用,我很犹豫哎!”
“先上去吧!”深蓝霍地从他头顶跳过去,飒飒地跑出了灯塔。
每天就这1小时不到的自由,深蓝在疾风中拼命地朝前奔哪。
旷野四合,灯塔打出去的灯圈,像一只胖胖的小羊羔,四周墨涂涂,乌压压一片,像饥饿的狼群正在摩挲着尖牙。
深蓝的脚步蹬在这片有魔力的大地上,响起咚咚的回声。
千里荒地,一目了然,跑着逃是不可能的,你还没逃远,直升机就来了;况且,魔域边缘设有三排军事警戒线,更关键,深蓝身上有一道严谨的束缚,最多只能跑出15分钟的区域。
即使如此,每一天,少年都尽力地跑,尽快地跑,幻想着:
快,跑快点,再快点,快过光速就可以突破这里。
我是多么渴望自由,双翼齐展,在网络上,在天空中飞翔;想到什么,就打开什么画面,应有尽有,无拘无束,这才是我,深蓝的天赋!
哇!随着一记惊呼,深蓝高高昂起,意气风发的头,被一根绳索坚定地扯了回来。
原来,他的颈上束缚了一根细韧的丝绳,绳子的一头斜牵在灯塔尖上,绳子相当长,长到他可以从灯塔向外跑足15分钟,才会拉到尽头,将他一把扯住,而绳子上呢,又挂了一个小人儿。
作为本职工作的一部分,我们的小看守员在深蓝奔出灯塔的一刹那,就骑上了绳子,跟着他荡到了外面,现在,绳子到了头,一拉直,深蓝的脖子就被狠狠勒住,再也动弹不了半步,而绳子上的小不点也一定会被这个冲势飞甩出去。
哇,这声惊呼每天都一样,只是飞出去的兄弟不同。
深蓝将小兄弟搀起来:“嗨,你是老几呵?”
“我是老三。”老三摔得扁扁的,帽子也甩没了。
“老三哪,你昨天不是刚摔过吗?”
“老大说我身体最棒,叫我多摔几下。”
“老二呢,今天不是轮到老二跟班吗?”
“老二去洗澡了。”
“他一天洗几次澡?”印象中,深蓝每次见到他们家老二,总是拿着个小脸盆,不是洗袜子,就是洗头,不是从澡堂里湿漉漉跌出来,就是刚要迈进澡堂的门。
“唔唔唔,我的帽子不见了。”老三咧开嘴就哭出了声。
“我看看。”深蓝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两人站立的地方已到达了灯光与黑暗的边缘,夜半的春雾来得妖异,这里的光影投射得特别变形,一弯一曲一跳。
深蓝很快就在地上摸到了老三的小红帽,可紧接着,手指尖就被刺疼,手心麻麻的,肩膀也被带着往下沉降,仿佛大地里有一个人,在猛拉他。
“咦,地上有东西在拉我。”深蓝脱口喊道,硬扯自己的肩,拼命想拂去这种异常的感觉。
“不好啦,有魔鬼!是魔塔鬼!”老三撒腿就往回跑。
“你的帽子——”深蓝叫不住他,慢吞吞往回走。
他胆子大,一边走,一边不停弯腰,用手指尖,点触大地,刚才的感觉不见了。看来,这地方是有鬼,方圆千里长不出半根草,动物也从不踏足,居民们早就搬走了,因为生出来的孩子都只有67厘米,一张婴儿脸,永远1岁半的可爱模样。
喏,来一个宝宝的近景吧,推进再推近,正在镜头中出现的就是五个小看守的老大,24岁的他可以去拍化妆品广告,放大后的小脸蛋,婴儿一般,白皙透明,掐得出水份。
老大正笑眯眯在灯塔门口迎接,他一本正经戴着厨师的高帽子,围着白兜兜,一手举着汤勺
,一手来拥抱深蓝:“小伙子,你今天跑得真够快的,这样锻炼下去,大有希望,加油吧,去参加奥运会,为国争光!”
“嗯,如果破世界纪录就放了我吧!老大,今天吃什么?”深蓝饿坏了,一整天,只给吃一顿饭,半夜里开饭,这是魔塔的规矩。
老大手中的大勺敲响了锅子,敲出一阵浓浓的洋葱香味儿:“今天吃大餐,快来尝尝我的创新产品——鱼子酱伏特加鲟鱼大饼,不过呢,因为烤箱坏了一半,大饼烤糊了;今天的汤是我的拿手绝活——罗宋汤,你的那份一上来就给老五喝掉了,老五说你猜错了人,输他一碗汤;不过呢,我又专门留了一份给你,是锅底上剩下的,可浓啦,什么蔬菜都有。”
深蓝咕噜咕噜喝着汤:“汤不错,比老二煮得好多了。什么叫烤箱坏了一半?听老四说,今天的开水壶也——”
“坏了一半!”老大接口道,这事儿,30分钟前,他就汇报给上头了,魔塔的传说,就是不能通电线,更不能点火,会惊醒魔鬼,所以,没有任何电子线路经过这里,一切驱动能量来自各式各样的蓄电池,不与外界有任何回路。
“深蓝你帮忙看一下,不同的机器,同样的毛病,运行速度突然慢了一半,连我的电动小鸭子也是吱嘎吱嘎响,你说怪不怪?”老大正掏出自己的电动小鸭子给深蓝看,老三一路啸叫,双脚并跳,进了餐厅:“怪怪怪,是魔鬼来了,魔塔有鬼!”
深蓝从大汤碗里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什么鬼,来,把你的帽子拿去。”
老三抖抖索索接过了小帽子,添油加醋跟老大讲,刚才地上有魔塔鬼在拉人手的情形。
深蓝分析道:“那种拉人肩膀的感觉,有点像电,对,是电!这一带地上本来就有电流,所以,作为魔力的圆心,魔塔是绝对不能通电的,一通电,麻烦就大了——”
魔塔一通电是什么样子,谁曾见到过?
餐桌对面,托着腮,两双婴儿般天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透着小小的恐惧。
哇——
哇——
随着两声迟钝的尖叫,老大和老三一蹦一跳地躲回了屋,乓乓,落了锁。
屋子里传来闷闷的命令:“老四,你锁大门!”
老四呢?
老四老老实实,呆在厨房里修水壶,修烤箱:“我想先修水壶,我又想先修烤箱,我很犹豫哎!”
“先修水壶!”深蓝帮他作决断,否则优柔寡断的老四会左左右右一直想到天亮。
上到二楼转角处,老二刚洗完第N次澡,捧着小脸盆,香喷喷地跟深蓝打招呼:“嗨老兄,你今天得洗冷水澡了,热水器坏掉了一半。”
老五呢?老五还在深蓝房里,钻在床底下,露出个小脚丫。
深蓝踢了踢他:“不用找了,我不会把程序写在纸头上,藏在床底下的,要找,到我的脑子里来找!”
老五不情不愿地爬出来:“深蓝大哥哥,行行好,快把那组程序交出来吧,这样,你能马上回家,我们兄弟五个也不用在这里陪着你挨饿受冻了。一天只吃一顿饭,我,我吃不饱啊,我,我在长身体呀!”
老五抽泣起来。
“喂,拜托!谁在长身体呀?你小子已经24岁了,我才16岁,究竟谁是大哥啊!”深蓝将袖珍的老五像那小猫一样抱了起来。
来,飞一个,深蓝将他半抛出窗外,又接捧回来,飞啊飞,腾云驾雾的感觉逗得老五咯咯咯破啼为笑。
老五临走,指了指书桌,招招小手手:“我走啦,晚安,做个好梦,明天我跟你去跑步。”
叮叮当当,房门反锁了。
深蓝一回头,书桌上,鼓出来一只稻草窝。
看起来,老五花了不少心思,在稻草窝的夹层里填了一圈魔塔周边的泥土,成为一只上好的保温包,草包的盖子一掀开,热呼呼,甜滋滋的,是一大碗罗宋汤,汤里盛满了牛肉和蕃茄。
这小子,一定是第一勺盛出来的,全是好料。
五个兄弟一样的善解人意,每天变着法子给自己加菜。
深蓝微笑着将稻草窝抱在怀里,忽然,胸膛一颤。
有电,稻草窝有电!是因为夹了魔塔泥土的关系吗?汤被捂着,越来越热,比刚烧好的还烫口,是自己的错觉吗?
深蓝将汤碗取出来,放在窗口,吹凉了,再端回去,塞紧稻草盖子,等着奇迹的发生。
先等五分钟试试看。
深蓝关好窗,朝向星空叹了一口气。
上头一直在追问那组程序,侵入国防部的程序,说是如果交出了程序就可以放人。
不能交,不能交的。一交就没命了,那五个小兄弟也活不成,得逃出去。
深蓝非常清楚自己无意中侵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界面,如此重大的国家机密足可以杀他100次头。
每一天,深蓝都在锻炼体魄,不断在脑海中构建更优先的程序,推演着逃出这里的步骤。
其中的关键就是魔鬼,如果这座塔关于魔鬼的传说是真的,那只能说明一个科学的事实:这片大地具有能量。
在物质世界,有能量,就意味着有出路,只要你能够掌握能量变幻的秘诀。
这一点与计算机虚拟世界的法则是一致的,你必须有数字口令,一级口令。
深蓝迫不及待地掀开稻草窝。
魔鬼,但愿魔塔的土壤中真的含有魔鬼般的特殊电能。
当,深蓝的双手捧上汤碗的那一刻,灯灭了,12点59分。
魔塔的所有驱动力都必须停止,否则后果自负。
少年的一颗心也荡到了谷底。
汤,冰凉冰凉的。
难道,这一切真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被封闭久了,产生幻觉,作出种种不正确的判断,感到大地上有电,感到汤被泥土捂热了,疑神疑鬼。
这样下去,精神会崩溃的!
喛,怎么办才好?插翅难飞。
我的名字是深蓝,我的翅膀是网络,再给我一次网络,我足可以救自己出去100次。
带着这个念头,左手捧着半开的稻草窝,右手捏着一碗冰凉的罗宋汤,深蓝居然坐在书桌前——睡着了。
来到魔塔就极少作梦,这是第一个色彩清晰的梦。
梦中,下着雨,他穿过落英缤纷的山涧,来到一处青丘之上。
一名穿着银色铠甲的将军来到深蓝的面前,摊开一轴画卷,上面全是彩色照片,密密麻麻,横过来就有二十几张,竖过来就更多了,数不清;卷轴还不曾完全展开。这些照片就在卷轴上开始移动,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人的脸,会动,会说话,来自世界各地,年龄相貌差异很大;望着一排排陌生人在自己面前哇哩哇啦,急晃而过,深蓝手足无措。
将军说:“这些都是前来报名的选手,你要参赛吗?你也可以报名,将你的照片放上去。”
比赛?深蓝来精神了:“好的,我参加,我要拿第一名!”
梦中的远山,雾涌云蒸,对面山头传来厉声的叱喝:“咄!哪里来的黄毛小子,口出狂言,”梦中的镜头隐约又清晰,另一名从未见过的少年斜着眉毛,剑指深蓝:“你这个样子还想拿第一,算了吧!快滚回去!”
什么?!深蓝胸口腾地升起万丈火焰,你太小看人了!
他一把执住将军的手:“请让我参加比赛,现在就报名!”
“年轻人,你没有报名照。”
“我拍不行吗?”
“你要找到拍照的人,还有,每一个报名者身上都必须有一颗星星,这是规定,否则,你没有报名的资格。”
星星?在梦里面,深蓝跋山涉水,找到了一块棉布,折叠成星状,可是,拍照的人却在他的面前摔下悬崖,一把没有拉住,深蓝自己也坠向深渊。
啊!救命——随着这声呼喊,深蓝从梦中惊醒,手中一碗汤也侧翻过来,烫得他更大声地叫了起来;马上,就是第三声呼喊,这一次,是喜出望外:洒出来的汤是烫的,整个碗也烫得拿不住,实验成功了!
它表明,魔塔的土壤有电,并且很快转为热能,唯一的要求是,与人体连成通路。
而且,这连通的感觉,太熟悉了,太令人怀念了,真真像是——上网的滋味!
深蓝是黑客帝国的领袖,他对上网的感觉不会错认。
这能量如何运用,深蓝还没有想到,总觉得答案很近,就是抓不住。
笃笃笃,敲门声,最勤快的小看守员老三摸黑上了来:“深蓝!深蓝小兄弟,你在吗?出了什么事,大声叫救命?”
“作了一个奇怪的梦,不用担心。”
“喔,那祝你再作一个好梦!现在才两点钟。”
凌晨两点?
深蓝推开窗,大口大口呼吸着鲜凉的空气,星光闪眸,他壮志满怀,重复一遍刚才的试验:稻草夹层中含有魔塔土壤,现在,将在风中吹得冰凉的罗宋汤放入稻草窝,盖紧,用自己的双手抱住稻草窝,与人体形成回路,预计结果是——汤会迅速变热。
偶然竟会成功,辛辛苦苦却未必。
实验失败了,汤久久未能升温。
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啊,是了,我作了一个梦,梦醒来,汤就热了。梦中人说,我缺少一颗星星,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我缺少的是什么,连报名资格都没有;又是什么样的比赛,已有那么多人等候开场。
就在这一通通的疑问中,深蓝倚在窗台边,站立着进入了梦乡。
Oarth星球 欧洲皇室
春梦无断。
还记得么?我们的雅波裴斯王子是太阳系排名第一的宇宙之声链接者。他的超空量值与超空量链接速度都是第一,名唤梦之备份者的紫色水晶头骨成功进入了他的梦境,削断了所有的碳环束缚,开启了宇宙的大门。
在银河的怀抱中,他,再也没有醒转。
足足沉睡了20多个小时的王子当然惊动了他的母亲——缪斯公主。
黄昏时分,她焦急万分地请来了三名御医共同会诊。
好一番七手八脚,激烈论讨之后,欧洲三大御医,统一意见,命令护士撤下了所有抢救仪器,非常肯定地告诉公主:“王子殿下只是睡着了,他正在作一个异常香甜的美梦,我们最好不要惊扰他。”
日落的彤阳下,小王子睡得安详,嘴角噙着从未有过的笑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就要从梦中苏醒,却又坚决地留在了那里。
在梦中,雅波裴斯就走在自己最熟悉不过的欧洲街道上,天色始终不亮,繁星点点,每一家店都在,街角飘来咖啡浓香。
叮,进入一家面包店,与往常一样,琳琅满目。
可是,人不一样!
雅波裴斯很久没有使用摩肩接踵,这个形容词了。
就像开狂欢节一样,这些人来自七大洲四大洋,模样如此另类,具体说来,每一个人都穿了睡衣睡裤,有的还光着臂膀;他们的语音发生了重大变化,基本上,你听不出他在说什么语种,却知道他正在说什么,彼此一样的频率,一沟通,就明白了,说什么都懂,一清二楚。
“走,去玩球好吗?”
“来看演出么?”
“一块儿喝茶吧!”
被三个陌生人拉到不同的店里去之后,王子发现自己真的真的是在梦中!
不要钱,没人管,无边无际的欢乐海洋。
每一家店面都富丽堂皇,门口挂满了汽球彩灯,屋里面暖洋洋的,坐满了人,大家轻声笑语,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幸福,茶很烫,一杯接一杯,打不完的球,逛不完的美景,喜不自禁的歌声插上了翅膀。
一名忘记穿睡衣,裹了件旧毛衣的老伯伯在王子身边坐下:“年轻人,看得出你有心事,快到这里来坐坐,接下来带你去隔壁大街的汤姆大叔那里看杂技马戏,狮子跳火圈。”
端茶的小伙子也关心地跑过来:“远方的客人,你怎么不喝茶啊,要放点糖吗?”他的手一招,就变出一只小鸟儿啾啾叫:“想开点,伙计,这里是梦境,大家都在作梦,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伙计?咳咳,从未被如此称呼的王子噎了一口茶:“为什么我从前不曾来过这美妙的地方?”
“来了也许忘记了,来一次不容易,这里是个聚会平台,要完整地把思绪抽出来才行。”回答他的是一个女巫。一挥手绢,就把大家都变到了一片树林子里。
这里就更热闹了,地上摆了摊头,各卖各的货色,临睡前西瓜吃太多的,摊头上就全是西瓜,家里面鞋子堆得太多的,摊头上就是100双鞋子,梦里卖不掉的苦。
梦里也有想不到的好:小径的弯角,驶来一辆红白蓝三色的豪华轿车,直向王子冲去,王子从没遇到这种场面,情急之下,噌地一下就飞上了树枝,整个人轻得没有了份量。
“看哪,这人会飞!”
“好,好喔!再来一个!”
下面的人全体起立,拍手又喝彩。
闯祸的司机,是个大胖子,吃惊的嘴巴O得比鸭蛋大:“小子,撞着了没有?有没有受伤?”
“你,”树枝上的王子迟疑又礼貌地问道:”先生,你居然有皇家的车?”
“唉,作梦,怎么会没车呢?现实生活里,我哪有本事开这么豪华的车啊!我是个修车的,在电视上见过一次皇室巡游,就记下了,说什么,也得在梦里开它一回。今天算是中了头彩,真在梦里头变出来一辆皇家礼车,颜色比电视上还正气,太过瘾了!来,说说你吧,兄弟,要怎么摆弄,才能飞上树呢?”
兄弟?王子可从没被这样亲热地叫过。
“怎么摆弄?我真不知如何回答。先生,我只是不想被你撞到,又来不及避让,只能飞翔,现在我下不了树,全身没有丝毫重量,无法沉落下去。”王子在树上示范了一遍又一遍,树林里几百个好汉围拢来,上窜下跳,没一个飞得起来。
大伙儿嚷嚷着:
“作梦也飞不成,明天晚上再来试试。”
“我飞起来过,好几回了,这玩意儿不难,可今天夜宵吃多了,堵得慌,上不去呀!”
“你别推,你别推我啊,我爬树,从上面跳着飞,嘿嘿!”
一半人涌过去,又开始摸那辆名贵的皇家轿车。
胖子司机心疼啊:“耶耶耶,别划着印子,别碰车灯,喂喂,不许坐上去!”
“你是作梦变出来的车子,还那么小气。”大家不买账,都想开车兜风。
“嗄,就是我的车,怎么样?有本事,你变一辆试试?”双方已经发展到哄抢方向盘了。
这功夫,王子终于掌握了下降的方法,跳下了树。
原来,起飞不用力气,放松就可升腾起来,下降需要力气,要憋气,鸟的感觉,飞的本领,在梦中找到了。
女巫在一旁咭咭笑:“哎,先生,你肩上的灯可真不赖,送我一盏。”
哪来的灯?王子低头一看,肩上有紫色的水滴,一闪一闪打着转,左肩6滴,右肩6滴,却是前一个梦中,那朵紫色的云,落下的雨,凝结而成。
“请拿去吧,如果您需要的话。”雅波裴斯亲手摘下一朵,递给女巫。
终于,在梦里,他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没有阻碍地,给予。
女巫欣喜万分,双手来接,手刚碰到灯,嘭,她的人影旋作了一团,不见了!
老伯伯赶忙跑过来看:“咦,真的嘿,人没了。兄弟,她可能被你弄醒,出去了,回到现实中。梦里通常不能使用这种高规格的东西,收收好,不要惊醒大家。”
“是这样吗?太可惜了!她一定想留在这样的梦中,多一会儿,再多一会儿。”王子叹息。
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找到了新的焦点:树林子里,有人开始作蘑菇披萨,有人烘草莓蛋糕,大摆擂台,现场PK。
大家都跑去试吃了。
高处,柔软盈绿的梦之树枝上,王子躺平了,枕着自己的双臂,此生从没有这么快活。
与大家在一起,没有病没有痛,无忧无虑,
每一个人都这样平等,没有美貌财富权势的分阶,
既不会老亦不会死,聚在一块,尽情地寻找乐趣,
呼朋唤友,连语言的隔阂都不存在了,
心在一起,梦,在一起。
这即是我梦寐以求的理想国度。
再也落不下来的王子就这样在现实中长眠。
他的母亲缪斯公主已经开始绝望地低泣。
王子在洒满整个宫殿的春阳下继续着美梦,开始更高地飞翔。
起飞, 一级准备,
感到身体深处有一个地方破开,
一只极微极密的小圆球一分为四,绽出肥皂泡泡,一串串,一蓬蓬,难以计数,
起飞,二级准备,
小球的神秘成份很快与空气交换质量,所有细胞都受到影响,传导着不一般的动静,全体一下子失去了份量,
浮于空气。
梦
无需签证,不用机票
张开双翼
在暗蓝的夜海上
极速地飞
迎向风
迎向天
碧空尽处
森林万顷
青润的树冠上开满了粉白色的丁香,碎碎串串,氛氲甘美。
轻飘飘,踏在云端上的王子捏紧拳头,加重身体的份量,往下甩,往下坐,下去一寸,再下去一尺,真吃力啊,这才了解小鸟们的苦衷:飞翔容易落地难。
唏哩哗啦,王子居然从树上一路摔了下去,落在长满毛刺的红莓果中间。
远处,依稀,灯塔一座,戒备森严。
这是什么地方?看上去寒冷相当,连大地都冻得缩起了脚。
王子飞旋上灯塔,像有什么力量在拽他,无法控制地破门冲入塔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