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第十四章 初入社会

　　第十四章 初入社会

　　面对选择，每个人都是迷茫的，往往一个决策将改变事态的发展，影响深远，所以大多数人是慎重的，不会鲁莽行事，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慎重选择，选择了就不后悔。

　　过去以往的经历，我确实属于幸运儿，较之那些生活在农村的孩子来讲，我的生活算是优越的，没有什么因为吃穿犯过愁，后来一步步的较之大城市的同龄人，我也算幸运，按照自己的计划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虽不是大富大贵，可是都是自己拼搏过来的，比上不足，比别人更是优越，可我依旧是个凡人，彻头彻尾的草根，在面对那些非富即贵的人的面前，几乎什么都算不上。我有自己的信仰，也相信人没有信仰只相信金钱至上的时候一定是很可怕的，现在的社会恰恰缺乏的就是这个，西方信奉耶稣基督，被好多人诟病，其实细想起来，这和佛道法、默罕默德、等等大教的性质一样，也是信仰，是劝人从善的，没有的善良我们还会拥有美好么？善良是种选择，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去选择呢？

　　奶奶家的四合院在她过世没多久就收到了拆迁的通知，而且没有回迁，被改造成商业用地了，当时只是给补偿款，我不想对那段往事进行陈述，因为那属于上一代的事情，我作为小辈无权去参与和评论，毕竟奶奶已经去了，家也就散了。当时分给我们家的是相对比较多的款项，因为所有人不会看在我父母的面子做出这个决定，而主要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我是长孙，而且是最乖的那个孩子，如果不是这样，说实话，就凭借我父母的那个臭脾气，没有一个愿意多给他们多分的。可就是当时的这些款项在帝都五环内都买不到好的地段的房子，更何况当时五环都没有建成，四环正在建设中，出了四环就是荒地，大多数的人也没有那么长远的眼光去投资房产，基本保持着小富即安的状态，让多年以后的他们和我们不禁会扼腕惋惜，后悔当初没有出手投资。

　　小院拆迁的时候，是我和二大爷一起收拾房间里的物品，他为我做了在小院的最后一顿饭，然后把那口遗留多年的铁锅和剩饭一同给丢进了垃圾桶，我们看着拆迁队伍来到了小院里，不是直接就拆，而是断水断电后，在房子的屋顶捅破一个窟窿，就证明这套房办理完手续了，这也是我留存在那个小院最后的记忆，从此只有梦中回去过，再也没有办法徜徉在那个胡同，去拾起儿时的记忆。当我们一步三回头的走向胡同的尽头的时候，则意味着永远的离开了这里，离奶奶也渐行渐远，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举一动也永远的留存在那小院，她最终没有和我们任何一个人一起在享受天伦之乐，没有成为世纪老人，我的儿时，我的青春的记忆也飘荡在那只有记忆的胡同里…….

　　一大家人各自住在自己的居所，只有一年才能见一面，联络也越来越少，直至二大爷在几年前最先去世后，我们小一辈才逐渐增加了联系，本身我们这代都是独生子女，最初不懂得亲情的可贵，当经历的事事，在社会上闯的伤痕累累后，才意识到亲情的可贵，而且更加亲切，所谓且行且珍惜，也是这个道理。

　　我开始了大学肄业后的谋生生涯，先是找了个派送的临时工作，想着跟陌生人索要是件困难的事情，那么我免费发放应该容易了些，结果事与愿违，拿着试用装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到小区进行派送，遭到很多人的躲避，刚想向小区内多走一些的时候就被当时带着红袖标的老人拦下，比现在的物业保安可厉害多了，祖宗十八代的盘问。还好我的弱小换取了他们的同情，让把所有物品放在居委会，他们安排小区业主自愿来取。这可把我乐坏了，没想到顺利的完成工作，而且能拿到佣金，也算是开门红了，千恩万谢后，一蹦一跳的就走了。事情远没有我想的简单，公司有事后核查，几天后电话就找到了我，跟审问犯人似的问我派送具体细节，我就猜到一定是那个小区出了问题，二话没说，坐着公交找到了那个小区，找到了居委会，看到剩下的物品时我就明白了大概，一定是有人拿走了一部分，根本没有发放。于是我也有些急了，跟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公司正在核查，结果咱们小区根本就没有发放，我不光是要被扣除佣金，还要赔偿这些物品的钱，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那还有钱啊？

　　这么一闹，终于换来了多数人的同情，好几个居委会的老人就陪着我，拿着剩余的物品，挨家挨户的敲门派送，毕竟他们跟着我，顺利了很多，而且说：如果在有人核查，会帮我证明已经派送完毕。我也跟公司说明了情况，公司再次核查后，终于发放了我第一次凭借自己劳动换来的佣金，具体钱数我记不清了，好像有几百块。我拿到第一笔所谓工资的时候，兴奋了好久，不过我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没有把这第一笔钱当回事，只是我的工作的启动资金而已。

　　通过中介公司，我又找到了一个要上夜班的工作，听说工资还给的不少，好奇的我就跟着一幅小老板样子的东北小伙到了一家三甲医院门口，风风火火的跑了一天了，也没吃晚饭，确实挺饿的，他这时候招呼过来有十几个人，看样子都是跟我一样干活的，不过岁数好像参差不齐，他很大方的叫来很多盒盒饭，一边招呼我们自己领，一边很讲义气的说;来来来，自己领盒饭吃，吃饱了好有力气干活，不够的吃完了可以在领。我当时还没搞清楚到底是做什么的，真是初生牛犊，也什么都不怕，而且这家三甲医院离我家还不远，我心里琢磨：我一个大小伙子，又是家门口，他敢把我怎么样？

　　就这样我跟民工似的领了盒饭，蹲在马路边上，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点也不顾及什么形象了，只是害怕有熟人经过认出我来，所以把头藏的低低的。等吃完饭后，他把我们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询问我们是否携带着身份证。应聘嘛，这个当然带着了，他也没管我们要，也没有看，只是说带着就好。然后就组织我们到了大厅的挂号处排队，这时候我才开始明白他的意图，原来是号贩子啊，组织我们这样的生瓜蛋x帮他们排队挂号，问有没有身份证，是刚实行实名制，用我们的身份信息登记。这时候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吃了人家的饭，现在想走，在被他们群殴，只能在想办法了。于是我就静静的在队伍中等着，这领头的时不时的和同伙商量着什么，一看就是好多同伙的那种，同时也会侧视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眼神中带着邪恶。终于在凌晨时分开始了挂号，病人家属和我们这些被骗来的“同伙”蜂拥的冲向挂号处，保安在维持着秩序，中间也会发现有警察穿梭，我知道时机快到了，在警察发现其中一个熟悉的号贩子就冲向前训话，其它他们的同伙作鸟兽散的时候，我涌出人群，头也不回的跑了，什么钱不钱的，跟我没毛线关系，我才不做这违规违法的事呢，小爷我不靠这个生活，我有的是办法养活自己。

　　两次打工失败，我并没有放弃，深知生活的不易，我也不怕，毕竟没有家业继承，也没有完成学业，我的起点高不了哪里去。百转千回，我找到了在一家国际大型零售企业的超市的工作，做晚班理货员，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的，只是下午4点上班，晚上12点左右下班，正常休息两天，上保险和公积金，3个月转正，听起来很不错，我则开始了第一次上班的生活。等真正做起来才知道，我这个工作就是给货架补货，等十点后超市打烊了，我们在补货后把货品摆放整齐，行话是：拉面儿。白班的理货员就权利比较大了，他们会和厂家联系，根据销售情况进行调配货源，这中间，厂家会使劲讨好这些理货员，而且牵扯有结算等事宜。

　　我被分到了干食部，这是非常大的一个部门，油盐酱醋和日常食品都归这个部门管理。听起来这个工作并不难，等上手做的时候才知道，哪有那么轻松？要用“铁牛”（手动叉车）把整整一木拍子的货拉到货场，在挨个摆放好，尤其是遇到大米和油盐的时候，一个人根本拉不动，而且需要人力从库房搬到木拍子上，在送到货场码放好，晚上的时候基本就没有十二点准时下过班，因为根本忙不完，一般都是凌晨2-3点才算正式完工，不过还好离家不远，我骑车有20分钟就能到家，几天下来我已经是满手燎泡，好几个同时入职的同事就陆续辞工了，我则咬着牙坚持着，闷头苦干。我把工作情况跟母亲说了，母亲也很心疼，问我什么打算，我跟她说：我不是为了在这里干这种力气活干一辈子，我只是证明自己我能行，不能说一吃苦我就跑了，我的目标不能就局限在这么个超市。

　　母亲很欣慰，支持我的想法，她看到了我的成长，也很心疼我，每天准备好多营养餐，怕我营养跟不上。一个月下来，我终于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比之前的零散工的工资更有意义，那是1500元，拿到工资的时候我的手有些抖，想起了奶奶，如果她还在世，我应该给她一些，或者买点什么。回家后我把1000元给了母亲，自己只留了500元，我想着这基本就够我花销了。那是我第一次把钱给到父母手上，是我想着能尽到我的孝心的时候了，虽然钱不多，但是占我收入比例已经很高了，给到他们手中的时候，我看到了母亲的眼角的泪光，我的心也随之一颤，我知道这些年所做的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些许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