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骨悚然
四、毛骨悚然 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多瓜博士仍然很生气，电视实况转播他看得很仔细，根据他掌握的资料，这个大蝎子是外星机器人，他肯定那是外星机器人。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话，也没有人按他的要求办。 他很生气。 他清楚地看见外星机器人缩小后逃跑了，他知道，这个外星机器人还会卷土重来。 索菲拉，他可能就是索菲拉！ 他赶忙给外星人研究中心的指挥官唐伯尔打电话，建议对他进行追踪、跟踪。 “你有什么根据，说他就是外星人？就是索菲拉？”唐伯尔此时正在房间内拥抱着他的小情人，不耐烦地问道。 “肯定。” “你是个科学家，要的是证据，不要主观臆断好不好？” “我断定，他就是前一段人们谣传的索菲拉。” “我再跟你说一次，多瓜博士，你不要主观臆断好不好？我现在是休息时间。” “我建议……” “我现在不想听你的建议。”唐伯尔毫不客气地挂断电话。 “他妈的！这个狗官！这次我决不能失去机会，他就是外星人，他肯定就是外星人！他不理我，我直接找国防部长！” 多瓜很生气，他没有多想，直接给国防部长打电话，他要争取国防部长的支持，要求马上组织力量对外星人进行追踪。 国防部长不在单位，也没有在家，他的手机也没有开机，他问值班秘书，值班秘书没有告诉他国防部长的行踪。 多瓜更生气了。 他感到心发闷，肺里鼓鼓的似乎就要爆炸。这个国家的政府官员，为什么都是这个熊样子？对重大问题反映如此迟钝，坐失战机，简直不可思议。 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已经对外星人研究很多年，这就是结果，如果抓到这个外星人，他的许多假说都会得到证实，得到检验。 组织上不同意他的干法，他决定宁可犯错误，自己铤而走险，也要抓住这次机会，拚上一次，人生能有几回博，此时不搏待如何？ 雨夜中，多瓜博士疯狂地开着车，来到自己的实验室。 他要单枪匹马，对这个可能是蝎子星上的外星人进行追踪，他不管不顾，豁出去了。 娘西皮的！他奶奶的！他妈拉巴子的！ 实验室内，他把刚才的电视录像再度播放，对每一个细节都认真观察、研究。 他不能放过每一个细节。 在录像里，他注意到，大蝎子说过一句话，他是火葬场里出来的鬼，他叫索菲拉。 他一定是索菲拉！ 他是将火葬场里的索菲拉作为他的载体，他肯定是外星人，不是鬼，地球上没有鬼。 多瓜博士很高兴，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就是索菲拉，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致命的地方，这太好了，我马上就会找到你，你马上就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我的学术成果终于见亮了！我要成为政府给津贴的院士，享受高等级的待遇，那时，老婆也不会讽刺我无能！” 但是，怎么找到他此时的位置？ 多瓜博士开始煞费苦心地研究起来…… 五星级大酒店。 外星人研究中心主任唐伯尔的包房。 他和新结识的小情人刚刚结束腾云驾雾的消魂时刻，唐伯尔搂着女人，对她说到：“小甜心儿，你真让我快活。” “以后，你会娶我吗？” “这……” “我不为难你，我不逼着你娶我，你就跟我一个，不要再包别的二奶，可以吗？” 唐伯尔很痛快地回答道：“可以。” 这时，他们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他们在做爱之前，已经打开门旁的请勿打扰的指示灯，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 唐伯尔决定不去开门。 卧拥自己倾心的大美人，这是多么美好的时刻？怎么会被外界的干扰左右？不去，就是不去开门。 但是，外面的人开始打门，不是温柔地敲门。 真没礼貌！会是谁？他的手机已经关掉，难道研究中心或者家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此时，已经是凌晨２点。 用拳头打门的声音越来越响。 别的房间的人似乎很不满，有的人在房间里大骂起来！有的人开门出来。 开门？ 为了不影响别人的休息，唐伯尔决定去开门。 他松开怀里的女人，穿上短裤，来到门前，打开门，没有人？难道是恶作剧？有人故意捉弄我？ 唐伯尔站在走廊，环顾左右，没有人，真的没有人。但是，刚才确实有人敲门，难道外面的人见他不开门，走远了？ 是谁？ 唐伯尔气愤地走回房间，用力把门关上，他从客厅来到卧室，刚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情人蜷缩在被子里面，抖成一团，嘴里在紧张却声音很低地叫道：“救命！亲爱的，救命！” “小甜心，你怎么了？我就在你身边，不要怕！” “我害怕！鬼，有魔鬼！” “在哪儿？” “我的被窝里面。” “什么？” “快！救命！” 唐伯尔上前用力掀开被子，看见赤身裸体的女人仍然抖成一团，她真的很害怕，不是装出来的样子。 “怎么了？你怎么了？” “魔针！红色的魔针！” “什么？” “他用力扎我的屁股！很疼！我的妈呀！很疼！” “在哪儿？”明亮的灯光下，唐伯尔紧紧地抱住女人，四处打量着房间，不解地问道。 女人睁开眼睛，双手紧紧地抱着男人，眼睛紧张地搜索着房间。 “你说的红针在哪儿？” “不知道。也许他躲在什么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出去开门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红色的针从外面客厅飞进来，它没有翅膀，却会飞，它狠狠地刺我的乳房，刺我有性感的屁股，我很害怕，也很疼。”说着，女人将身上被刺的地方给唐伯尔看，果然有几处红点，有的还在冒血。 唐伯尔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是有人无线电操纵？故意逗我玩儿？可是，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啊。” “我害怕！” “别怕，有我在这里，你不要怕！” “可是，你能保护我吗？你在这里，在我的面前，我已经受伤，已经遭到别人的袭击，被魔针袭击！” 女人的话使唐伯尔面上无光，他很尴尬。 但是，魔针在哪里？此时的魔针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他发誓，他一定要找到魔针。 唐伯尔放下女人，开始在房间内翻箱倒柜，要找到魔针。 房间的门窗关得很严，门窗紧闭，魔针不会跑出去。刚才，魔针一定是在开门的时候进来的，此时，他一定还在房间内。 难道敲门的就是它？魔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敲门？ 唐伯尔累得满头大汗，四处寻找，但是，仍然不见魔针的踪影。 后来，唐伯尔筋疲力尽，一无所获地坐在沙发上，他很疲惫，他需要休息。 突然，女人指着唐伯尔的头顶惊慌失措地叫起来：“我的上帝！它在那里！” “在哪儿？” “你的头顶上面！” 唐伯尔赶忙站起来，用手去击打。但是，头顶是他的死角，他看不清楚他的位置，击打不到，女人紧张地坐在床上，身体颤抖，汗如雨下，是吓出的冷汗，不是热汗。 唐伯尔对女人说：“你来打，或者抓住它。” “我不敢！” “别怕！” “我害怕！” “不要怕！有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你拿东西来打它，或者，你伸手抓住它。” “亲爱的，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唐伯尔无可奈何，来到镜子面前，自己对着镜子，要把头顶上的飞针抓到。 可是，他看不到红色的飞针。 “它在哪里？” “后背，你的后背！” “你快过来，抓住它！” “我真的害怕，我真的不敢！” 这时，唐伯尔变得很急躁，他几次伸手，都没有抓到飞针，但是，他感到，飞针在刺他的后背，他感到很疼。 女人又尖叫道：“我的妈呀！它在刺你的后背，你没有感到疼吗？就跟缝纫机的针一样，运动的速度很快。” 唐伯尔看不到红色的飞针，但是，他感到针刺的疼痛，可是，他又躲闪不开，只好忍受。 如今，他能做的只是忍受。 痛苦的忍受。 后来，红色的针终于飞走了，或者，红色的针刺累了，找个隐蔽的地方去休息。 唐伯尔来到女人面前，对用被子捂着头的她说道：“它走了，这回它走了。你出来吧。” “真的吗？” “真的。” 女人拉掉被子，满身大汗地出来，她紧张地环顾四处，没有看见刺人的红针，难道它真的走了？ “它刺了我的后背，我想看一下，它给我刺些什么东西，你给我拿面镜子来，我要看一看。” “好的。我们去卫生间。” 两个人来到卫生间，对着里面的大镜子，女人拿着一个小镜子，唐伯尔清楚地看到后背上的图案。 他看后不禁大吃一惊。 这是蝎子星座的图案，是蝎子星座在天空的坐标图。 我的上帝！ 女人见到男人大惊失色的样子，不解地问道：“亲爱的，怎么了？你看上去很吃惊，不疼吗？” “不疼。” “亲爱的，你哭了？你这个大男人怎么哭了？为什么？不疼为什么还哭？” “对不起，他们终于找上门来，我得走了。” “走？” “是的。” “去哪里？你认识他们？” “对，亲爱的，不瞒你说，我不是地球人，我是蝎子星座上的人，他们发现了我，给我指出了飞行的坐标图，我必须回去，我已经在地球上生活很多年，完成了我的任务。” “我的上帝！可是，你……” “对不起，我还得告诉你，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你要把他生下来，过几年，我来接他，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把你接到蝎子星上去生活。” “我的妈呀，这难道是真的吗？” “是真的。” “你是人还是机器人？” “机器人。” “地球人真是笨蛋，你在地球上生活这么多年，难道没有人认出来？我也是笨蛋，我竟然不知道你是外星机器人。” “亲爱的，再见！我得马上走！” “那针……这真……” 多瓜是第二天才听到唐伯尔失踪的消息。 他很后悔，他赶忙来到唐伯尔的办公室，自己是研究外星人的博士，但是，外星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并且还是自己的领导，自己竟然不知道，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唐伯尔的办公室内，显然在他走之前，对这里的大部分资料进行过整理，或者，有用的东西都已经被他拿走。 办公室的正中央，有一个烧文件的痕迹。 多瓜蹲在地上，对着地面的痕迹说道：“我真傻，我真的很傻，我怎么没有想到，我的领导就是外星人？我白活了，我白研究了，我白当这个徒有虚名的博士了。” “你没有白当。” 房间内没有别人，但是，多瓜清楚地听到有人说话，声音就在他的附近。 “你是谁？” “我很同情你。” 多瓜感到声音很陌生，不解地问道：“你在哪里？” “你的身边。” “我的身边？” “是的。” “可是，我看不见你。” “纸的下面，这张黄纸的下面。” 多瓜掀起身边地上的黄纸，他惊讶地看见，地上有一个发着绿光的针，一根针还会说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你在说话？” “是的。” “超级发音器？” “不，我是一个机器人，别人说我是鬼，你不是要研究外星人吗？你可以研究我，我就是外星人。” “真的？” “当然。” “太好了，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上帝在帮助我！” “你可以研究我，但是，我在供你研究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然后，我们才能合作。” “说。” “我要毁灭地球，你得帮助我。” “什么？你竟然这么大的胃口？我研究外星人是为了建设好地球，不是为了毁灭地球，这样的缺德事我不干。” “这个地球有什么好建设的？在小小的地球村，每一个国家，如果你看它是不是专制的国家，你就看他们的国家首脑是不是有三大，什么三大？年纪大，肚子大，权力大。如果他们的首脑有这三大，没有人敢制约他，说反对他的话，公开场合只能听到一个声音，那他们的国家肯定专制。但是，我不管他们是民主还是专制，我都要让他们灭亡！” “专制的国家应该灭亡，可是，我不明白，民主的国家为什么不保留？” “是的。一起灭亡。这样公平。” “我不理解。这不公平！” “好了，我已经决定的事情，你只有服从，这也是专制，我没有工夫跟你争论理论上的问题，如果你跟我干，我可以让你功成名就，让你享受到你的成功，然后，我们再毁灭地球，怎么样？” “不干！” “死心眼。” “我是文人，我立志要为人民服务，不是为人民搞破坏，这样的恶事我不干，如果我干这样的坏事，别人会骂我的八辈子祖宗，我也睡不好觉，于心不安，于心不忍。” “少见。地球人都灭亡了，还有谁骂你祖宗？你竟然拒绝你可以享受的功名？” “不。” “你好让我失望。” “你只是一根针，你有什么本事会毁灭地球？我不相信，地球上的人会听你的摆布，我知道，外星球有很多的智慧生物，但是，至今我还没有看见很高明的外星人。” “唐伯尔不是吗？” “他是，我曾经怀疑过他，多次怀疑过他，但是，每次又都被他成功地掩饰过去了。” “还有一个外星人，你知道吗？” “谁？” “你们的总统。” “什么？你说什么？” “你们的总统是外星人。” “胡说！这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 “我不相信。” “我可以给你画一张图，一张火星上的位置图，你把这张图给他看，指出他们老家的位置，他就会告诉你许多你不知道的秘密。你不是要研究外星人吗？你就去研究他吧。”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 一根针说着，开始拿来一张纸，在一张白纸上画出火星的地图和房舍，很细致，似乎很有科学道理，一边画，他一边讲解。 “这是火星地图？” “是的。” “火星上有生命？” “你可以去问你们的总统。” 多瓜脑袋里乱哄哄的，他不知道眼前发生的是否都是真实？他感到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他不敢相信，他们国家的总统，他们尊敬的领袖，也是外星人，他们是在不知不觉地被外星人领导。 亏他还是个研究外星人的博士。 怎么办？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多瓜拿着画好的火星图，对针说道：“你既然是人，你应该有个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索菲拉。” “什么？你就是索菲拉？” “是的，久闻大名？” “恶名。” “你答应跟我合作？” “不。” “我要报告总统，我们要消灭你。” “傻瓜，你真是傻瓜，你叫一个当总统的外星人来消灭我这个外星人？你有病，你肯定有病。” “我是被你搞得有病了。” “地球人都得有病。” “你就是那个大蝎子？电视上转播的大蝎子？” “是的。我有很大的本事，你跟我合作，你不会吃亏的，我们这就研究一下毁灭人类的计划，怎么样？” “不。” “你总说不什么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多瓜同志！” “革命队伍内部叫同志，你不是我的同志。” “朋友？合作伙伴？” “不，你是我的敌人，我要消灭你！你知道，我研究外星人这么多年，还没有成果，我这个博士当得很累，没有意思，这不是我的初衷，我要消灭你，我要见总统。” “蠢货！你不跟我合作？” “对。” “那好，你马上死！你自杀吧。” “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见过我的人都得死。何况，你知道得太多，你又不肯当我的朋友，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所以，为了保密，你得去死，你必须死！马上！” “不！” “你不自杀，我就杀死你！用我的针刺一下你的死穴，你马上就会死亡，别人看不出来，别人会以为你心脏病发作，或者别的什么病，反正，目前地球上的医疗水平，还检查不出来。你死吧，马上，不要逼我动手，我不愿意杀弱小的地球人。” “别无选择？” “是的。” “我恨你！索菲拉，我告诉你，我不会自杀，你也不会杀死我，你明白吗？” “不明白。你有什么先进的高科技的武器？” “我没有，可是，我们的国家有，我可以……”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要知道，你是一个小人物，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也不撒泡尿自己当镜子照照？你们的国家会听你的领导？异想天开，典型的妄想症！” “你不要逼我！” “我就是要逼你，你能怎么样？你给我马上自杀！否则，我就杀死你！你听明白没有？” “没有。” “白痴！” “真是秀才碰上兵，有理说不清，你走吧，我放你走。”多瓜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在撵我走？” “是的。” “白痴！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自杀，还是让我杀死你？我的时间有限，我没有工夫跟你闲磨牙。” “闲磨牙？” “我的老弟，看来，我得亲自动手杀死你，你的眼睛对着我，看到我的针孔，我要用SSSF光杀死你，没有痛苦，你放心，你的神经死后，你的身体就会马上融化，跟空气发生反应，别人找不到你的蛛丝马迹，以为你失踪了。” “什么？” “你这个博士笨蛋！来来来！” 多瓜看着小小的针眼，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针孔还会杀人？他看着针孔，他突然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来到他的体内，他的神经一颤，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他感到自己慢慢倒在地上，灵魂飞出自己的身体，向房间外面自由地飘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