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新书《裂缝》,诸位如若无事,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硬伤。
一章楔子,两章正文。以后可能会发到纵横,可以的话,各位帮帮忙~
希望回来的时候,你们都可以留几句评论~
有没有明显不符合你们口味、明显违反常理的情节,请指出。
楔子
阳光,折煞了白。
这个不会下雪的时代,竟然飘起了雪花。
这,就是雪吗?白的,让人有些无法喘息。
湍流一般的人群,纷纷驻足。
已经有多久没下雪了?让我想想,想想......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印象呢?噢,噢,真是不好意思。原来,我从没有见过。
入目,是惨白的天花板。
良久,黑色的双眸转动,渐渐有了一丝神采。
这是一个窄小的房子。白渐黄的四壁,分布着密密麻麻的裂缝,触目惊心。
右手扶着墙前进,惹得些微墙灰脱落,竟也填盖了几道裂缝。
缓缓地打开房门,一地刺眼的白。
赤着足走在地上,一阵透心的凉。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
茫然地抬起了头,东方却是一片残红。旭阳似乎有些狰狞的,透过这无云的天空,斜照在满是红发的头上。这场景,有一股妖异般的美感,映衬这白雪,格格不入。
停了。他低下了头,并没有注意到那异常。
这就是雪啊。他蹲下身子,合起了手,捧起雪。
为什么,有些刺鼻。嗯,算了,大概,雪就是这样的吧。不过,雪......真美呢。
清晨又千篇一律的到来了。或许变化的,也只有这漫地银白的雪花与微风里无法隐藏的甜腥吧。
人群又开始如常流动。来往,匆匆。一切似如此重复,一切又似不曾相识。
忙碌的重复着重复的事。追逐不到的却是最后的意义。悲,从何来?
突然想问,你,身死谁悲。
卡洛斯城。是一段历史的见证。它是英雄卡洛斯削下敌将头颅灭杀全城叛军夺回的,弥撒亚境内的最后一座城池。 正因为这是边境战中最后夺回的城池,而且弥撒亚人口战后锐减,导致此城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空占有面积辽阔的城市,却没有可划入民众。最后,弥撒亚国主不得已开放了卡洛斯城,供他国之人来此居住。
曾有人提出质疑弥撒亚国主的居心叵测:如此规模的战争,却没考虑到某些事,实属可疑。当然,那人很快就消失了。他国也无人言明,皆不想在这个档口惹恼悍猛的卡洛斯战将。
不过,时光荏苒。如今,卡洛斯疑死,弥撒亚已亡。这座闪烁着英雄光辉的城池,也已成为了几个大强国眼中的肥肉。
战争,在这个资源匮乏的时代,在这个有八成大陆面板沉入海洋的时代,太过平常了。
战争频繁,环境恶劣,曾经的一切也依稀远去,不再熟悉。
这,是一个陌生的时代。
“当受神启示的我们,来往于天国,寻找你想寻找的,遗忘你想遗忘的……
无需追溯生命的尽头,无需知道意识的来由。无需缝合裂缝的哀愁……
神一直注视着我们,一直与我们同在。”
四十二岁的安格斯缓缓合拢了面前的《神启录》,结束了晨间的祷告。虔诚如她,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祷告,亦无法挽回什么。
唉。不该再去抱怨什么了......安格斯轻轻地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笑。
凝视了会窗外,安格斯扯下了头上的纱布,发丝如殷红的血液滑落,披散在了她的肩上。
母亲。安格斯转过了头。看到了她那阳光似的儿子。
红发。刺眼扎目,即便是进了屋子。
母亲,我的文章发表了。在卡洛斯城的头版上。安格斯笑了笑,点了点头。
艾伦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本就微红的脸庞透着兴奋,显得格外快乐。对了对了,母亲,早上外面下雪了!雪很漂亮呢……
话还未说完,安格斯的身体却是轻微的一抖,继而有些局促。还没消失的笑容倍显僵硬。
男孩似是毫无察觉,自说了一会,有些渴了。径直来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
怎么了?他现在才发觉气氛的异常。
他看了看有些失神落寞的安格斯,母亲,雪其实一点都不好看,还很刺鼻呢......
安格斯却是没有理他。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一个话题。于是端起茶杯走了过去。
母亲。他边说边将茶杯递给安格斯。我想问您,为什么。他顿了顿,看了安格斯一眼。登记那天,您为什么改了名字?
安格斯怔怔的看着他。
安格斯,不好.....不好听吗?艾伦。安格斯回了神,闭上了眼,眼眸似乎在眼皮里定住了,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良久。
艾伦有些不安,亦有些不耐,正当他开始怀疑安格斯是否睡着了,安格斯突然就睁开了眼。
她看了看艾伦,道:因为......因为好养活啊。安格斯一说完,艾伦明显的感觉出她长出了一口气。
咯咯。
她笑的笑声有些刺耳,似乎像是旧时代的卡机唱片。尖锐隐藏在温和之中。
她的皮肤也很干燥,好像是一把沉埋了千年沙尘。
艾伦很疑惑,他不解其意。但是安格斯似乎也没有打算解释什么。
她缓缓地摘下了一条金项链,金链上却是一块又大又黑的不知名的铁块。
这,是什么?艾伦很诧异,却是不知这是一块什么金属。要知道,这个时代,世界的资源早被人搬了个遍,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记录在册的。现在却出现一个不知名的金属,真是,真是叫人诧异啊。
去找你,想要找的东西吧。她看了看项链,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递给了他。而后转身走进里屋。
母亲。艾伦手捂着项链,低唤了声。今天真是怪怪的……他看了看铁块,又捏了捏。
也没什么嘛,不就是一块不知名的铁块。他低声道。
突然!
“咚隆......”一声巨响,打破了艾伦的思绪。
“咚隆......”“咚隆…...”……地面都开始不规则的震动。地震?开战了?!艾伦脑袋嗡嗡作响,急忙跑进里屋。
母亲!母亲?怎么?怎么不见了!!母亲!里屋没有一点安格斯的痕迹,好像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
“咚......”该死的!一颗炮弹打到了街边,震的满屋子墙粉掉落。
母亲!艾伦跑出屋外,街上都是一些疯狂逃窜的人。
他在人群里穿梭,却依然寻找不到母亲。
绕来绕去,却发现声音突然消失了。炮声枪声人声。一片死寂。
不,不能用消失。而是停止了。 不远的炮击停止了,入目的卡洛斯城俨然没有了以往的生机。到处是废墟死尸,完整的不完整的,燃烧的,焦黑的。没有浓烟,没有大火,空气中也没有一丝硝烟的味道。有的,只是那异样的甜腥。
甜腥?甜腥的风!还有,还有刺鼻的雪!艾伦猛然反应过来,这是要屠城!毒气弹!这是毒气弹!
他迅速的向着里屋方向奔跑而去。
刺目的红发在废墟中穿梭,就像是一团流动的鲜血。
街上已经没有活人了,遍地的死尸。艾伦突然想到。卡洛斯将军的那次战斗,也是这样结束的吗? 他苦笑地摇了摇头。想要镇定下来。
不过,当寻找母亲的欲望下去了,恐惧却占领了高地。他的身子有些打颤。
是啊,又有谁能想到,死亡竟如此之近。
终于,他回到了残破的里屋,找出了巩晶口罩,带上了些零碎的必备品,奔出门去。
他打开了房门。刺眼的反光,促使他闭上了眼。
“嘶……”鲜血伴着红发坠落。一地妖异。迎接他的,是一把带血的刺刀。
剧痛袭上神经,眼前也开始花乱,四肢渐渐无力。
好累,要死了吗?......母亲?......母亲......我来了......艾伦的眼光渐渐涣散,黑色的铁块掉落到了地上。衬着白皙的皮肤,一阵眩晕。
这是......
“东街清理完毕,没有留下活口...”机械的声音,逐渐模糊。
人,总是如此脆弱。死亡的开头,必定是鲜活的。如此之近。以至于让人错以为是幻觉。
---《卡洛斯城屠杀》
(卡洛斯是谁?屠城是谁指使的?艾伦死了吗?黑色金属是什么?安格斯为什么不见了?一切尽在《裂缝》。)
卷一 第一章 尘世,如谭如渊
“艾伦......艾伦......”就像是被黑暗的海水包裹着,四肢沉重呼吸困难。一直在水中静静的,漂浮着。远远海面上是什么样子的?它开始思考。好象有一道温暖的光芒突然把它拽离了海底。渐渐的,渐渐的,它出来了。
是,谁?艾伦......是谁?没有回答,海岸上没有一个人。光芒也消失了。如此空洞。
海岸,也是如此的黑暗吗?它飘到了岸边,一阵冷风袭来,它不禁打了个寒噤。我......好冷。
我?我是谁?它的形态慢慢的变化,竟然有了一个人的雏形。
是我吗?艾伦是我吗?他蹲下身子,紧紧的搂着自己。
记忆犹如潮水涌退,留下了一地的泥泞痕迹。
我是,艾伦。
他睁开了眼睛,却因为长时间的黑暗,瞳孔有些微微的酸涩刺痛。即便这是个只有微弱光源的山洞。
名叫艾伦的男子撑起身子,呆滞的眼神突然清明,“你是谁?”
他并未得到什么回答。山洞里除了他的回音,一阵死寂。现在,已经没有人了。
艾伦站起,伸了一个懒腰,骨头发出阵阵“咔咔”轻响。大概躺了很久吧。
四处打量了一会,除了地面有些灰尘,洞口有些蛛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慢慢得摸索着出了山洞。
洞外的阳光很刺眼。不过,也很温暖。
山间袭来一阵清新的冷风,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颤。
这里是希茨海尔斯山脉?他跑到一棵树边,比划了几下。
看来是的,除了东部的山脉,也只有这片山脉的树木能长这么高。
艾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向着西边窜去。
“果然没错!嘿,瞧我惊人的记忆力!”他火急火燎的边跑边吼。
一泓湖水。
水深且广。
他喝了几口,梳理了几下。终于安静的躺下了。
伸手拍了拍肚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摸了摸鼓鼓的胸口。还好,书还在。
这是什么?艾伦发现身上多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副不符合这个时代风格的眼镜。准确点说,是镜框。
这付镜框由不知名的黑色金属打造。两边镂空,有着规则的刻纹,衬着光滑与粗糙。显然,制作这付镜框的人有很超前的眼光和惊人的耐性。
艾伦的手轻轻地抚过框架,指尖感受着每一个刻纹,一阵特殊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拿着吧,这,本就是属于你的。
当他戴上眼镜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熟悉又陌生。
褐色的头发,黑色的框架,还有那病态的苍白。
久违了。艾伦。
当太阳升起,至最高处之时。
艾伦回到了尼尔卡洛。
座落于希茨海尔斯山脉下的尼尔卡洛是一个占地十分广阔的城市。这里交通便利,资源丰富,是格罗里亚国家的重要咽喉。
格罗里亚是一个极度信仰神明的国家,所以很自然的,尼尔卡洛城中建有一座巨大的神殿。
整座神殿以透亮的白牙石建成,在光线的照射下,有一种说不清的神圣。神殿正前中段是四根四人合抱的主石柱,前后两段是二十根两人合抱的次石柱不规则的包围着主石柱。柱身上雕满了对神灵和他的追随者的赞美。
神殿顶部耸立着一尊高大的雕像。每当夜幕降临,神像都会发出光芒,笼罩着整个尼尔卡洛。
神殿内部有一拳圣水,据说是耶胡迪主教感动了神灵而降下的圣水。
当然,顶部的光芒从来没有人看见,内部的圣水也从来没有人喝过,可附近的人们任然坚信。只因为主教耶胡迪曾说过,若不虔诚,则无光明;若是猜忌,则会害病。
神殿未建成之时,耶胡迪还是一名极度热爱国家的政员,但他曾在一次朦胧的梦中,看到了灾难。
一个足以亡国的灾难。
对于国家的忠诚,对于神灵的信仰。他相信了。
于是,他按照梦中那个场景,建造了这座神殿。
梦中的士兵,口中呼啸着整齐的魔音,竟然有些一种震撼的威压。他们势虽凶猛,但也不是无法抵挡,正真的失败的原因是石柱,那个梦中仅仅只有四根的石柱。当那些士兵攻入四石柱中,柱与柱间竟然出现了雾气,凶猛的攻势骤然停止。
停止的时间虽短,也让抵挡者有了一丝生的希望。不过这丝太小,当雾气消散,石柱黯淡,那些士兵们更加疯狂,更加凶猛。威势更不可挡。
惊醒。
耶胡迪很明白,雾气消散的太快,石柱很明显不够。而和神殿骑士的战力相比,国内兵将更为弱小。那些凶兵却悍不畏死,绝对拥有覆国之力。
如今,他已身居高职。是拥有三倍兵力六倍石柱的,耶胡迪主教。
希望,这样可以躲过一劫吧。耶胡迪看着手中的沙漏,一脸愁容。老人的落寞与孤寂,一时也无法隐藏,写在了脸上。
“耶胡迪主教,”一个年轻的轻装骑士敲了敲门,“前方消息。”
说着,他不经允许的大步跨了进来。
耶胡迪本想动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时竟没了脾气。“说吧。”他转过身去,眉头微皱双手负立,那满脸的老态立马消失。
骑士上前一步,轻声说了几句。
“什么!!”耶胡迪大惊失色,手中的沙漏也差点掉到地上。
“此事当真?!”
“是的,主教大人。”
耶胡迪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耶胡迪主教,还有一事。”
“还有一事?!”
“是的。”骑士轻声的笑了笑,本就有些俊美的脸上,因为笑容,更添一种异样的唯美。“主教,这事,是一件好事。”
耶胡迪升起了一丝疑惑。
“那就是......。”骑士慢慢又走了一步,凑到了主教耳边。
一把匕首反射着阳光刺向了耶胡迪。
“哼,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你,还太年轻!!”耶胡迪几步退开,冷冷的说道。
他的背后徒然传出声音:“是吗?”
现在顶着耶胡迪的是一把黝黑的短小匕首。
“这把匕首,即使在光的照射下也不会反光。我亲爱的耶胡迪主教。”话语充满了戏谑。
不过,戏谑到底属于谁,可能连他也不清楚。
“啪”。沙漏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Aaron。艾伦。受神启示的。=======
“你......”基格狠狠地拍了艾伦的肩膀。“你小子,终于给老子死回来了!你这几年去了哪里?”
“去,别老占我便宜。”艾伦甩了甩被打的生疼的肩膀。
基格有些诧异:“怎么感觉你小子哪里有了什么变化,不一样了。”
艾伦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了基格的身边,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基格疼的一阵呲牙,道:“我说呢,你小子,好好的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还没等艾伦回答,基格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轻佻的伸出手想摸了摸艾伦的小脸,不过被艾伦灵巧地闪了过去。“嘿,你小子。”说完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
艾伦讪讪的推了推滑下来的镜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基格,团员们呢?”
“诶,你还没回答我呢。”基格也不再开玩笑,满脸疑惑的问道,“你这几年去哪里了?”
艾伦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甚清楚,更何况要解释给基格。
基格也没继续追问,拉着他往里面的小道走去。
“进隔间我们慢慢谈,顺便给你介绍个人。”说着来到了一个酒馆前。
酒馆的小隔间都很简陋,走道上都能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基格要去的隔间是角落里的一个。还没走到,就听到里面的大笑声。
“基格这个老小子是不是晕哪啦,叫他叫些酒怎么去了半天。”隔间里清明的声音衬着怪怪的哄笑。透着一股压抑。
“斑尼!”基格狠狠的推开了门,冲着角落瞪了一眼,道:“别在老子不在的时候说老子坏话。”
说话间,艾伦也走了进来。
他的第一眼,就定在了那个叫斑尼的人身上。不,并不能说是盯着那个人,而是他的头发。
红发。扎眼的红发。
艾伦双眼有些发愣,却直直的死盯着他。
基格拍了拍艾伦,“艾伦,你愣什么啊。”
艾伦看着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斑尼,连忙推了推滑下来的镜框,掩饰了一下尴尬,笑着伸出手:“斑尼?”
可是,却没有一双手伸出与他相握。
斑尼走了过去,轻轻的擦过艾伦身边。“我去叫酒。”
艾伦,吗。
日已落,夜渐黑。酒馆外侧,站着两团阴影。
“艾伦,还记得我吗?”
艾伦点了点头,满脸的微笑:“二叔。团长。”
“呵呵,好好,没忘记我就好。”二叔拍了拍艾伦,“结实多了。”
他一脸的和蔼,黑色的眼眸好像透着一种睿智。
“您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艾伦一脸疑惑的看着二叔。
二叔有些赞许,向艾伦走进了一步,道:“你找到了,你要找的东西吗?”
“没有。”艾伦说着却没有一丝遗憾。
他把双手放在头后面,背靠在了墙上,道:“我不记得了。”
二叔笑了起来,道:“好好好,不拘泥也好,长大了就看的开了。活着,最重要。”
最重要吗?二叔。艾伦推了推滑下来的镜框,没有说话。
“对了。不要太接近斑尼。”二叔收起笑容,有些严肃的说。
“因为红发?”
“嗯。不尽然,其实不止。”二叔点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大家......这么压抑。”艾伦有些明白了。“那您还带着他。”
“没办法,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且,他快到站了。”二叔神色有些木然,定定的看着艾伦。
“我们?”艾伦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你们没有实力保护他的,即使你们看起来很有声势。如果遇到危险......”
“我们会抛下他。”傍晚的清风竟有一丝凉意,吹拂起了着二叔黑色的头发。
艾伦朝左退了两步,有些怔怔的看着二叔,道:“你们......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会......”
“这就是现实,你,还不成熟。总之即使再有一次机会,我们仍会这么做。”天色更暗了,二叔的身影似隐藏在了黑暗中,看不分明。
艾伦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着他。深深的看着这个拥有黑头发黑眼睛的,陷入现实的,艺团。
次日。太阳如常。
艾伦和团员们陆续走出了旅馆。
或许时间尚早,城中出行的路人不多。
“二叔。”艾伦走到了二叔面前,“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了一眼斑尼。斑尼的眼神似乎有些闪躲,畏畏缩缩。
二叔看了他们一眼,脸色就有些沉了。不过很快的,他又突然笑了:“呵,你一直是艺团的人,我们去哪,你自然也去哪。”他转过身子,背影似乎有些蹒跚。
“如果孩子能一直听父母的话,那,也就不是孩子了。”
艾伦看着二叔渐远,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徒然升起了一丝歉意。
随后,他们分别带着干粮和必备品开始出发。
一路上,众人都是沉默寡言,只有斑尼一个人时不时的自说自话,笑声不断,但是却无人理会。
艾伦看着这十个曾经的队友,除了被风霜侵袭的脸还有些熟悉,其他的……他摇了摇头。
变了。艺团的热闹,没了。
艾伦有些黯然,大家变得沉默,变得浮躁,变得不再能真正的开怀大笑。这尘世,如谭如渊,是一种无法遏制的玷污沉埋。沉埋昨日,玷污今宵。
想起当初自己找寻东西未果,饱受人情冷暖,迫于生计的来到艺团就有一股笑意。即便现在只剩下的仅是苦笑。
那个时候他们还是群刚刚走出大夏的艺班。年轻有朝气,有理想有抱负,热血不畏强权。那时团员们收入不高,虽然有着敏捷的身手与华丽的动作,却没有与之相符的实力,只能靠着流动的街边杂耍勉强度日。后来他们来到异国,秉着大夏的传统,乐善好施,与人谦让,且职业新奇,生活水准也就慢慢的提高了。
团员们日子改善了,艾伦自觉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一番告别之后,又继续去寻找东西了。
至于寻找什么东西,艾伦也不太记得了。这并不是像之前二叔所说的那般看开了,而是真的忘记了。
艾伦拍了拍头,停止了回忆。他转过头去看了看走在队末,已经安静下来的斑尼,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从前。推了推滑下来的镜框,放慢速度来到了队末。
斑尼看他来到自己身边,脸色“唰”的红了,连忙向右移了一步,别过脸去,看着边上稀疏的树木。
艾伦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斑尼边上静静的走着。
一会儿。
斑尼有别过脸来,看了看艾伦,不解其意,道:“你在前面好好的,干什么要在我边上。”
艾伦却没回答他,只是望着有些距离的队头,那头,站的是二叔。与此同时,仿佛二叔也有感应似的,向这里看了一眼,二人目光远远相望,艾伦只觉得他的目光里藏着很多东西,多到让人感觉,这个队头队末相距甚远。如裂,缝隙。
斑尼恨恨的给了艾伦一个爆栗,直直的盯着他说:“我问你话呢!两个老男人一起对望着笑,真恶心!”说完,直做呕吐状。
艾伦却是哭笑不得。不过,他说二叔对着我笑?黑色的瞳孔又看向了二叔。
二叔已经转过去了。留给他的只是一个摆动的背影。艾伦若有所思,看了看斑尼,随口问道:“你是哪里的?为什么出来呢?”
斑尼没有说话,别过脸去,不过很快又转回来,又赏了艾伦一个爆栗,“我还没问你,你问什么!你是哪里的?为什么出来?”
艾伦摸了摸有些红肿的额头,有一股愤愤的欲望。
他打了一下腹稿,推了推滑下来的镜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声,道:“你是不是讨厌你的红发?”
斑尼盯了他一眼,又别过脸去,不过这次却被艾伦强硬的扭了回来,“你是不是感觉孤独,感觉一切都会伤害你,但是你却想接受一切,适应一切?”
两人看似在对话,其实只是艾伦一个人在说,斑尼在听。而斑尼也从最开始的挣扎到了安静。
良久。队伍已经来到一片小树林中。
艾伦松开了手,推了推滑下来的镜框。“我不相信红发所谓的诅咒。”艾伦扬起了头看了看正午的天空,“因为,我叫艾伦。”笑着说完,他走回了队伍的中间。
斑尼更加安静了。
夜,又袭上了天空。
“前方扎营,就地休息。”二叔在队伍前头大声的喊道。
很快就到了。他们很迅速的扎营,开始进食。
艾伦没有和他们一起晚餐。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爬到了一颗树冠茂密的树上。
“真是的。”艾伦嚼着干燥的烙饼,心中腹诽着二叔他们。
“艾伦!”艾伦眼见一个黑棕色的东西向他砸来,急忙想要躲开,不过,他忘了自己在树上。
猛然的甩了甩头,驱除了眩晕感,却看到一大团红色,“鬼啊!”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靠在了树上,艾伦才定下神来,看到了满脸笑意的斑尼。
艾伦懊恼的摸了摸屁股,又捡起了镜框,戴了上去。“你小子,给你一番爱的教育,你就这样对我表示爱意啊!”
斑尼的脸又红了红,不过在夜色的遮掩下,到是一点都不明显。“我好心看你可怜,给你送水来了。喏。”说着下巴朝黑棕色不明物指了指。
艾伦的脸当即就黑下来了。“原来这个东西是你扔的!”说着就朝斑尼跑去。
斑尼侧身一躲,捡起了水囊,又砸了过去。
艾伦当即中招。
还没等他多说什么,他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嘈杂声和模糊的叫声。
难道二叔他们有什么事?!没有多想,艾伦收起镜框,随手捡了一根粗树枝,拉起斑尼朝营地奔去。
喊杀声和火光。
艾伦来到这里的时候,艺团已经倒下了三人。再朝前看,只见突袭的人足足有七个,个个都是穿着黑衣,拿着大刀。
二叔和基格却在和几个人游斗。好在平时练的把式也有几分武艺的味道在里面,加上身手还算迅速,他们勉强弄倒了俩个黑衣人。
艾伦看着其余五人并没有逃跑,似乎因为友人的死,一个个红着眼,那沉埋的血性也被激了出来,悍不畏死的向这黑衣人冲杀。
心中有一股情义有一些热血,慢慢升腾。好像是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时候。艾伦拿着粗树枝,正要上前帮忙,却听到二叔急忙朝他大喊:“你怎么又回来了!!快带着斑尼走!”
还没有得到回答,与二叔缠斗的黑衣人逮住了机会,一刀割向二叔的脖子。好在二叔勉强反应过来,纵身一跃,伤口变到了腹部。
“二叔!!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们!”艺团仅剩的三人纷纷朝二叔大喊,只不过事与愿违,当场就又有一人被砍翻在地。
基格红了眼,捡起一把蒙面人的大刀,狠狠的砍了两个瘫在地上没了战斗力的黑衣人。似还不解气,不管不顾的硬受了几刀又砍翻了一个。
艾伦心中焦急,口中默念却不乱,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会儿倒下了一个黑衣人。
艾伦还想继续,却发现林间又有悉索的声音。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荡开了几个黑衣人,和二叔他们站在一起。
场面变成了对峙,黑衣人还有三个,艺团却只剩下了艾伦和剩下的二叔三人。
艾伦左手中似乎有一团跳动的火焰,在漆黑的夜里刺眼夺目。只不过那火焰忽明忽暗,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二叔!”没有过多的语言。二叔深深的看了艾伦一眼,幽深且黑的瞳孔,透着一股诀别和凄然。他没有说什么,猛然推着基格他们向后跑去。只不过艾伦并没看见,二叔的黑衣俨然已成了暗红血衣!
艾伦右手轻轻地捡起了地上的长刀,左手的火光突然放出了极度璀璨的光芒。
“这是!!”黑衣人们似乎有些忌惮艾伦左手的火焰,没有上前。
黑衣未动,艾伦却向着黑衣,冲杀而去!
“这样子。才像是我的曾经呆过的,艺团!”
(什么灭国之灾?红发有什么诅咒?艾伦要寻找什么?斑尼和艺团到底什么关系?二叔为什么口不对心?一切尽在《裂缝》。)(注:分割线和分割线内容不算字。)
卷一 第二章 恨恨恨!
三个黑衣人有些惊惧的看着那团璀璨的火焰,未敢有什么动作。艾伦却冲势不减。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必须速战速决!
林间的悉索声变的沉重而渐响,隐约可以听出是马蹄声。
不能再等了!只见艾伦翻身上前,右手阔刀斩向一个黑衣,左手那团忽明忽暗的火焰则被丢向另一个黑衣。
中间的黑衣人反应并不慢,他自知强援将到,胆气升腾。于是操刀上前,横劈向艾伦。
艾伦不避不闪,右斩的阔刀转为前格,冲势却不减,左肩狠狠地撞向这个黑衣人的胸口。
而那团火焰砸向的黑衣却是躲闪不过,中招的胸口立马燃起火花,发出滋滋的声音。弹指未到,只见那团火焰竟已爬满他全身,惨叫凄厉,体出脂油,极为骇人。
艾伦不是果敢之人,似被那厉声刺激到,隐隐生出恻隐之心,冲势虽没有停息,但那火焰却是徒然消失了。
仅剩下的那黑衣,神色骇然的看着向他劈斩而来的艾伦。
不过,他却是极为幸运,潜意识的侧过身子刚好躲过艾伦致命的一斩。
局势变得更加紧迫,时间决定了生命!
那个黑衣更加忌惮艾伦的诡异火焰,处处不与其正面冲突,只是被动骚扰与防守,静待增援。
艾伦却是更加急迫。因为他深知,马蹄声更近了!
夜更加漆黑。营地的篝火却像一路明灯,指引着马贼的到来。
艾伦口中默念不停,手上动作却渐渐慢了下来。他的体力早已消磨殆尽,臂膀之上似绑着铅块,越来越沉重。
突然,他脑中一痛,下意识向后急退。
黑衣却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砍中了艾伦的腿部。
还没等艾伦做出反应,他的后方徒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阴影。
马贼,到了!
血液四溅,却不是艾伦的。
“你……”艾伦诧异的看着,那个已然烧焦的人被马贼一刀掠过。
“在这里死掉,总好过被处罚没有安家费。”那一个马贼并没有看向艾伦,对着另一个胸口凹陷的人道。
那人还想说什么,只不过嘴一张,碎脏和血块涌出,发不出声。
“你的家人,我会照看的。”
那人徒然放松,扭曲的脸庞似笑了笑。刀光一闪,一时间血腥味变得更加浓郁。
“现在,该你了。”那马贼转过身子,一脸阴霾,“你既然这么喜欢虐杀,那我……”
话未说完,他已驾着马匹冲杀而来!
艾伦的四肢很沉重,心里也很堵。他的双眼渐渐模糊,耳边充斥着远处近处的马蹄声。就要……死了吗……
鲜血淋湿了他的全身,眼睛微微睁起,却看不分明。只记得当时好像看到二叔怔怔的看着自己,惨然一笑:“你还是这么的……不可靠啊……”
艾伦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四周充斥着愤怒的味道。映着红色的火光,却有些无力隐藏在里面。
而后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Yehudi。耶胡迪。膜拜神的人。=======
山顶的风有些大了。
艾伦静静地望着,那在地平线上挣扎的夕阳,很是沉默。本就有些阴沉的天空似乎更加的灰暗了。
他跳下那方坐了许久的青石,有些疲惫的向着山下走去。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艾伦并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他也不想多想。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二叔说的话,渐渐的,似乎和某个时段融合,带满着莫名的悲意。
他也已经明白,那些黑衣匪贼一定不是冲着斑尼来的,即使他的红发有些特殊;凑巧碰上也是不可能的了,那后面袭来的马贼就可以证明,这事是有预谋的;唯一的可能也只有……只有途中遇到的自己了!
他甩了甩头,不再理会这个问题。
天色越加的深沉。艾伦心中隐隐有什么预感,脚步显得有些急促。
一盏茶左右的功夫,他的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个村子。
这大半个月,他就是在这个山脚下的村子里度过的。
村里住的人并不多,有很多空置的破旧老屋。艾伦当初就是在其中一个老屋中醒来的。
没有多久,他来到老屋门前。
进了屋却发现其内依稀有人影浮动。艾伦眉头已然皱了起来。
他悄悄地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碎石,屏着息向那人影靠近。
当还有十步之遥时,那人影像是发现了什么,转过身来。
艾伦原本有些紧绷的神情松弛了下来,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基格,你没事!”
基格却不似艾伦,他只是有些淡淡的看了一眼艾伦,没有说话。
艾伦并没有意识到基格的变化,他向着基格走近了几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二……二叔呢?”
基格深深的看了看有些激动的艾伦。脸色渐渐缓和。
“死了。”他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苦涩的脸庞透出一股无力。
艾伦却又不知为何,伤感不起来。二叔死时的画面也有些模糊了。
基格忽然笑了起来。
他抬起头看着半空中那有些清贫的月亮,问道:“艾伦,我们有多久没喝酒了?”
艾伦愣了愣,,往昔的一幕幕忧思,开始如海水般来回涌动。
“五年了。”艾伦暂时压下了心中的苦闷,道:“怎么,要请我喝酒?”
月光洒在了他有些沧桑的脸,胡渣有些杂乱。
=======格罗里亚。赞美神。=======
基格喝了一大碗酒,微红的脸上已然挂不住之前那淡淡的表情。
艾伦没说话,基格也没有。就这样喝着喝着。
没过多久,基格很是突然的笑了起来:“我刚进艺团的时候二叔对我很好。他什么都教我,没有排斥我。”
他摇了摇头,喝了一大碗酒,“那个时候你是华丽的术者,是艺团的二把手,虽然你的法术不知什么原因时灵时不灵,搞杂了好多场演出,被二叔痛骂,但是我却很羡慕你。羡慕你会黑法白术,羡慕你和他们的熟络。”
基格顿了顿,像是在思索什么。
“我还记得有一次,那个时候二少被人打伤不治而亡,你不顾二叔阻拦……”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脸色更加的通红。
艾伦也回忆起了二少的那件事。双眼有些失神。
记得那个时候,看着已然进气不多的二少,艾伦心中就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二叔平时对他很好,就像对待亲儿子一般。相对于二少,他却是有些不冷不热。二少当时口中虽说着不稀罕,可是谁都能感觉他内心的不满和愤慨。
他们其实都很在意对方的态度,但从来没有静下心来谈过话。
艾伦当时心有愧疚,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他们父子的感情有了裂缝,所以他故意和二少走的很近,想要修补那道裂缝。久而久之,竟也成了一对莫逆的好友。
可是天不从人愿。二叔与二少的一次争吵竟成了永别。
那天,二叔第一次在大伙的面前哭,可是他的哭声二少已经听不到了。
不过很快的,二叔把悲伤埋到了心底,只是轻轻地自语了一句,“如果,孩子能一直听父母的话,那也就不是孩子了。”
艾伦并不知道二少和二叔到底为了什么争吵,也没有多想二叔那句自语的话意。
他只是静静的,等到了黑夜。
夜晚还是如以往那般漆黑。
艾伦来到门口,却看到二叔那本有些涣散的眼色变得明亮起来。
他并没有再看向二叔,径直走了出去。
“回去。”二叔的手看似随意的搭在艾伦肩上,实则如虎钳一般,不容他有任何的反抗。
艾伦摇了摇头,拍开了二叔的手,不再理会。
二叔却没有放走他的意思。
他又抓住了艾伦,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用多大力,只是轻轻地搭在了艾伦的肩上。
透过衣服,艾伦明显的感觉二叔手心里的汗水。
二叔……
艾伦心中腾起了一股莫名的火,毅然挣开了二叔的手,向前冲去。
挣脱的时候,艾伦依稀记得,二叔似推了自己一把。
夜更加的黑了。
满脸疲惫的艾伦终于找到了那个始发地点。那就是二少说的屋子。却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有些……有些破旧。
迟疑了一会,艾伦有些摇摆不定,不知该不该这样。可是脑海里一浮现二叔与二少离别时的神情,他有些昏头了。
他偷偷的在那房子的周围铺上早已准备好的干草和湿柴,又洒上了一圈油。
生火的时候却又迟疑了。不过一想到二叔和二少,手中立马燃起一团火。
很快的。浓烟已然遮天。
房子内跑出了三个骂骂咧咧的人。艾伦二话不说,一道火焰就扔到了一个人身上,疼的那人翻腾不已,而后晕死过去。
艾伦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揉了揉微微有些疼痛的眉头。对着那两个缩在一起的人喝道:“早上是谁打了我们家二少!”
他们没有回答。眼神里透着的惊吓和……愤怒。
艾伦与那眼神相交,竟被惊得一激。怒火一下子消散了。
他隐隐觉得做错了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远处传来一阵轰响,只见前方出现了好几个中年汉子。
艾伦一阵错愕,好在艺团竟也有几人放心不下艾伦,及时赶来。
两方很快扭打在一起。艺团的的几人极为愤怒,二少平时是一个很和善的人,他的性格一般不会惹事,一定是这些人单方面的迫害二少,围殴致死。想到这里,艺团的几人下手更为凶狠。
没过多久,似乎又出现了十几个青头稚脸的小青年。艾伦却似明白了什么,自责与懊恼充斥心中。
艺团的人见势不妙,打算战略性后撤,但是之前那批中年却是不依不饶,缠的很紧。
艾伦虽说已经明白,但他仍是不想艺团陷入这种局面。
只见他两手之间缓缓地出现了一个西瓜大的火焰。
可是还没等大家撤远,艾伦的脑袋徒然一痛,火焰立即消失。
好在某个团员眼疾手快,抓起艾伦就开始回跑。
过了一会儿,因为艾伦的关系,大家回到社团。二叔却像是早已等待了许久,了解了状况。二叔黯然的脸上也变的铁青。
他来回渡着步,显的很是急切。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大发雷霆,他决定立马离开此地,可是其他人却是不同意,纷纷表示不惧怕那些中年青年。
二叔欲言又止,他看了看艾伦,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他,是我儿子。”
众人一阵沉默,艾伦却默默的低下了头。
天快要亮的时候,二叔看着二少的灵碑,一脸疯狂。艾伦想上前安慰一下,二叔却转过头来冷冷的对艾伦,,“你,真是不可靠!”
艾伦不知,二叔是否是怪他没有烧死那些人。即便……
即变是我们自己,错了。
艾伦眼神渐渐清明,他看了看依旧回忆着的基格。
“那个时候我没有去,可是我知道,你们一定是为二少报了仇,那些官家子弟,我们才不怕,才不怕……”基格的头低了下去,声音渐轻。
忽然,基格有抬起了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艾伦,你不是个术者吗?你能不能,能不能教我,教我……”
基格一脸殷切,艾伦却是摇了摇头。他和其他术者身体状况不同,而且自身也不会什么黑法白术。
基格酒醒了几分,他有些发愣,显的有些迷茫。
过了一会。
“艾伦,”基格像是决定了什么,脸色似有些狰狞,“你不给我,我就去找别人。”
“我不恨马贼,不恨其他。我只恨,恨我无法选择,恨我不能阻止,恨我没有力量!恨恨恨!!!我,要力量!我要力量!!”
他的双目有些通红,声音越来越大,身上竟散发出若有似无的气机。艾伦知道,有些人的牺牲,只是为了成就另一些人,激发那沉埋着的裂缝。乱世,何处言欢。
“有了力量,我就可以,我就可以……”基格说着说着就没有了声音。埋下的身子微微抖动,似乎是在低声抽泣。
艾伦知道,基格的父母死于战争,他别说阻止,自身也有些难保,辗转来到艺团,才勉强安定了下来。他痛恨一切暴力,却又渴望暴力,众人的劝解,也只是将这股欲望埋入内心。可是,他又一次失去了一位父亲,一个艺团大伙的父亲。很快的,那颗欲望的种子生根发芽,穿梭他心间,千穿百孔。缝,越来越大。
“艾伦,”基格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向着门那走去。快到门前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二叔,让你好好活着,你可,别死了。”还没得到回答,他就走了出去。只留给艾伦一个真实的背影。
艾伦,有些愣神。
他好像看到了二叔的背影,还有二叔的微笑。“艾伦,好好活着。再......永别了。”
艾伦眼眶有些湿润,苦涩趴在了脸上。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