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老板,十块钱给我开台机。”他从口袋掏出一张十块的纸币放在吧台上。
登录QQ,打开音乐网址戴上耳机。“今天去猪7刷个一下午。”他点了一根烟,翘着二郎腿,口里还唱着耳机里传来的音乐。
今天怪事了,怎么怪都没人打,整整一个地图怪真爽。他心中暗爽,又点起了一根烟。
旁边一个陌生人拽了一下衣角,指尖的香烟烫到了手背,手一抖,被怪围住瞬间黑屏。“吗的,谁啊,要死啊,我日xxxx。”他骂骂咧咧,好不容易把怪引在一起用火墙烧,刚把太阳水喝完,又喝大蓝药涨蓝地狱雷光。怪都没什么血了,当然很气愤。
准备转过头对旁边的那个傻逼继续强喷,忽然住口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凝视着自己,手还捏着自己的衣服。
“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叫你半天不理我,所以我就拉了一下你衣服”她缩回了捏着衣服的手,笨拙的点开了和自己一样的游戏。
“我刚泡的奶茶请你喝,其实我只是想问下你及时雨外挂的网址,真的对不起。”她把键盘旁边的奶茶推到了他那边。
他楞楞的看着她,任凭自己电脑屏幕还是黑屏。没想到还真有女孩子玩传奇,而且还坐在自己旁边,更不可思议的是还这么漂亮。
他迅速抢过她手中的鼠标,退出游戏界面:“先要开外挂再启动游戏才能有用。”
“同一个区,以后你可以带我玩吗。”她看着他登录的区名显得很开心。
“可以啊,留个QQ以后以后一起玩啊”他点了一根烟,狡黠的看了她一眼。
肚子不觉感觉饿了,看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都六点半了。
边吃着炒面,边想着下午刚加QQ的那个女孩子,无奈她知道了网址就走了,后悔自己没有多留她一会。
重返回了网吧,打开QQ,三菱叶在线,急忙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在吗,上游戏啊,我带你。”
地上多久五六根烟屁股,他还是盯着对话框,始终没有回复。失望的他,下机了。
第二天,他下了班直奔网吧,急忙登录QQ。三菱叶头像闪动:“对不起啊,回你这么晚,外挂弄了好久我还是不会弄。”
“语音可以吗?我一边说一边教你吧”他迅速回复了过去。
点了一根烟,打开音乐网址。本以为还要等好一会才回的信息,没想到她直接语音了过来。
以后得每天成了规律,下了班直奔网吧,和她语音,一起聊天一起刷怪。
那年2005年,他19岁,她25岁
“记得准时到啊,晚上六点半,一起去吃油焖虾。”电话里我激动的对她说着。
当然去啊,我最爱吃的肯定要去啊”电话另一端她说道。
“除了潇还要等谁啊,潇让我们先吃着不用等她,老子都饿死了,等会还要去唱歌呢。”他对面的朋友说完,又倒了一杯啤酒灌了下去。
“吃你大爷,急什么。”他看着门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碎花裙下修长的大腿踏着高跟,曼妙的身姿招来来往过客的目光。左手挽着小挎包,右手拿着手机。俏皮的头发随意盘起,更显气质。她站在门口四处观望,看见招手的他,直径朝他走过来。
“真不好意思啊,等的都饿了吧。”她撩拨了下耳际的头发,看了下众人,面带着微笑在她身边坐下。
众人看着她,又看看他一脸呆鄂。“我靠,这是你女朋友?这么漂亮”斜坐的一个人凑过半边桌,在他耳边问道。
他尴尬一笑,看着她。她也回望着他,不知道什么情况。
“吃啊,你们不吃我不客气了啊。”客气过后便埋头剥虾,没一会儿她面前堆出一大堆虾壳。
“服务员,这边再来一锅一样的虾。”他站起身来,朝不远的服务员说。
“你也吃啊。”坐下之余,一个剥好的虾仁,塞进了他的嘴里。
“兔子,生日快乐,你的蛋糕还是你的生日礼物。”后面一个女孩子突然窜了出来,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拿着生日礼物。
“来,来,我们林大小姐来了,快坐我这边,我给你腾位置。”
“潇,来坐我旁边,那傻逼臭死了,刚打篮球没冲澡。”
潇把蛋糕放在他桌前,把生日礼物的强按在了她手上,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顺势还在他肩上打了一拳。
她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微笑着对潇说:“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误会,我比XX大六岁呢,我只把我当我弟弟看,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暧昧的关系。”
“干嘛生日都不说,还说请我吃虾,我就说嘛,你这滑头怎么没有小女朋友啊,你看看,现在多尴尬。”她边擦手,边把头靠近他,低声说道。
“不是凌姐,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和她没关系,你误会了。”他看着她
“好啦,你们吃吧,我饱了,生日礼物明天给你补上啊。”她拿包起身。
“今天是我生日,等下去唱歌陪我疯一回吧。”他看着她,眼神告诉她,他很诚恳。
“稍微等一会,我接个电话啊。”她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一边的角落。
“我男朋友过来接我,我晚上要去一趟上海,你们玩的尽心啊。”她打完电话走过来对一众人说道。
随着她的脚步,他跟了上去。门口一辆黑色的奥迪A8已停,从里面钻出来比他成熟,高大帅气的一个男人。他们相互拥抱了一下,回头发现了现在门口的他。
“这就是我和你经常说的,一直教我玩传奇的小弟弟,我很笨,他还天天边语音边教我,也算我的小师傅吧。”她在她男朋友面前粗略的介绍着他。
“谢谢了,有空一起玩,我也玩传奇,要不是你把她教会,我也不能和她在一起玩。”她男朋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高档烟,给他发了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
“就知道抽,对身体多不好。”随手便把她男朋友点着的烟扔在了地上,还把剩下的烟全塞在了他手上。
“你们玩的尽心啊,生日礼物下次我回来给你补上。”她俏皮的朝他一笑。
看着早已走远的车,直到潇出来找他。
捏着那包烟,又回到了座位上,他叫了三箱啤酒,一个人喝了十九瓶。
众人散去,他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朝着自己的租房处走去,在路边吐了一回直接坐在了地上,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凌姐,我喜欢你。”
看着手机,她一直没给他回复。手中还捏着那包烟,她的话又在耳边回绕:“就知道抽,对身体多不好。”傻笑了一下,就把手里的烟呈抛物状丢了出去。
头又一阵抽疼,又一阵呕吐,全吐在了那个熟悉人的身上。
她没有埋怨,冰凉的毛巾在他脸上擦拭,还时不时的轻按他的太阳穴。
借着酒精他躺在她怀里睡着了。
“头还疼吗,你看看你喝成什么样了,我身上给你吐的全是,恶不恶心。”借着路灯光,他看清了,她是潇。她旁边有五个矿泉水空瓶,还有一根湿毛巾。
他哭了,潇抚摸着他的脸:“你怎么那么傻,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非要弄的自己和豪侠一样豪饮。”他不说话,眼泪还是不停往下流。
“是头还疼吗,冰水全用完了,看你以后再耍酒疯。”嘴上虽然不饶他,但是双手又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按去。
他摇了摇头,环抱着她的腰没有说话,潇也没有说话。没有抽泣声,眼泪却经不住内心的伤痛,把潇的白T恤都沾湿了。
那年2006年, 那年他20岁,那年潇20岁,她26岁
她好像凭空消失了,将近一年没有联系。
“你说我都二十了,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这么胡混什么时候能养的起你啊”他在路边一辆车的后视镜旁整理着自己的发型。
“你可以去做鸭啊,反正你对每个女人都能耍嘴皮子。”潇看着骚气的他,一脸不快。
他哦了一声,目光扫寻了一眼四周,看到有两个打扮稍微时尚一点的女子,朝潇露了下诡异的笑便跑过去搭讪了。
潇在马路的一边看着他对其他女人献媚。她习惯了,他总是这样不正经,总喜欢这样戏耍自己。
潇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居然聊了十五分钟,而且还在嬉皮笑脸的延时聊,似乎还没有想结束的样子。她气冲冲的跑他身边,狠命的掐了他的大腿:“你还要聊是不是。”
“这个应该是你女朋友吧,你不是说你女朋友又丑又黑吗,这么白皙还问我们用的什么化妆品?”两人疑惑的看着他。
“对不起,我和她闹着玩的,我看她生不生气”他看着潇,一脸坏笑。
“你还要一直这样是不是,你在你心里就只是好玩是不是。”潇咬着牙,手里的纸巾快揉成了泥巴。
他看着潇,发现潇眼睛似乎红了框。他坏笑着,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小发尾:“最后这一次,以后都不会了。
当年7月的凌晨
手机突然响了:“我发烧了,好难受,爸妈不在家,真的好难受,这么晚,我不知道该……”没有等潇的话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这个混蛋,是不是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我都这样了,还挂我电话。”潇无助的躺在床上抽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潇睁开了眼,手臂上已经扎上了针,挂上了点滴。看到了趴在床沿的他,摸了摸他头,头发还没干。
他感觉到潇动了,抬头朝她笑了笑:“没事的,我找了赤脚医生给你打点滴了,外面下着暴雨又晚,我又没车,还怕你又淋了,所以直接去赤脚医生家里把他找了过来。”
潇摸着他左边已花掉一半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雨太大,摩托车开的太快,在路上滑了一跤。”他看着潇,咧着嘴笑道。
“老公,我爱你。”潇转身从床爬起,紧紧抱住他,哭声比外面的雷声还大。
“傻瓜,我也爱你,可是我身上都是泥巴,你这么爱干净不是最怕脏吗。”他尽量把身体往外移,只是怕水气占上她。
“我不怕,以前你酒醉还吐可我一身呢,还疼吗,身上居然还有那么多划伤。”潇的手滑过他的腰部。
“我这下可是真破相了,不帅了,成了真正的丑八怪了。”他轻哼了一下,似乎伤口真的很疼。
“你变的再丑我也要,老公,我爱你。”潇在心疼他,眼泪总是不争气的一直往下滑。
“还以为你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呢,挂我电话,你这么皮,总感觉不安全,总是感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潇把他抱的更紧了。
“现在都这么丑了,都成破烂货了,除了你还会有谁会要。还好记得你说你家的备用钥匙放在门口的花坛下面,不然我只能踹门了”他看着潇露出常有的痞笑。
那年2007年, 那年他21岁,潇21岁,她27岁
2007年十月
一个陌生的上海号码拨了过来,他看着上海号码迟疑了会接了:“小鬼,过的怎么样啊,过的不好就来上海,和小女朋友商量一下一起过过来,姐帮你们物色一份有前景的工作。”她说话还是那么温柔,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真是她。
“好的,凌姐我和潇商量一下,好吧”惊诧之余,他很快交流开了。
“好啦,不和你说了,商量好尽快答复我,我有事要忙了。”电话那头,她没等他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今天的土司挺不错,你吃不吃啊。”潇手里拿着一袋土司左右看着。
“你在想哪个女人了啊?发呆这么严重,和你说话呢。”大腿上被潇重重的掐了下。
他莫名噢的一声,奥字的音拉的很长,有些嗲,很贱的那种。整个面包房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俩。
潇不好意思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回了原位:“你看你把我搞的多不好意思,这么多人看着,你要脸不啊,真是的。”
“不是,那个谁搞你了啊,我是那种人吗,况且还这么多人,我哪敢搞你。”潇拉着他的手快步走出面包房,他挨着潇在她耳边说着奔放的话。
“死,快说心里有什么嘀咕,说来听听。”两个人现在面包房外,潇看着他的眼。
“凌姐给我打电话,给我们物色了份好工作,我在这个小城市也总感觉没希望,再这样下去我老婆的护发费都给不起了,要捡破烂了。”他看着潇,一脸坏笑。
“你真的想去上海吗?确定了吗?”潇没有任何举动,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他点了点头。
“那我回去和我爸妈商量一下,你回去把你那狗窝处理了,要是房东不在的话就给我打电话,那我明天就先去买票,你处理房子的事。”潇移开了他的目光,反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他一手抓过她的手,将她抱住:“相信我。我是真的想我们的将来。”
“嗯”潇把头埋在他侧肩。
上海
“到处看什么啊,在这里啊。”她朝他挥着手。
他朝她笑了笑,潇挽着他的左臂朝她停车的方向走去。
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还有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说话有点紧张:“凌姐几个月了啊,结婚都不……通知。”最后通知两字声音压的很低,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是啊,自己算什么呢。
“凌姐你好,我是XX潇,我们见过呢。”潇看到他说话语气不对,立即帮忙打圆场。
“小美女你好,那个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饿了,先带你们吃点东西,住的地方今天先将就住我家一晚。”她微笑着对潇说,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她。
她家
“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凌姐对你这么好?”潇倒了一杯茶放在他桌前。
“我不知道。”他叼在嘴上的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抽死你,抽抽抽,房间里还抽。”潇把他手里的烟抢过来,丢在了她刚倒的那杯水里。
两个人背对着背,没有说话。
公司
他和潇跟她进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是她老公家的,理所当然她现在已然是这家公司的少奶奶,名副其实的阔太太。
“小杨,这个小帅哥以后你好好带他,尽快让他上手啊,潇你以后跟着我吧。”她将他推给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把潇带进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很聪明,五个多月时间就初现锋芒,帮公司跟进了几个小项目,都得到了回报。
而他从进公司以来,未和她有过任何交集,甚至一个电话。
“来签上你的大名,小杨姐说你业绩不错,让我给你申请的项目分成表。”潇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了他。
“如果你每个月项目都有分点,过个两三年就可以看房付首付了,不过钱先由我保管。”潇看着他,露出不常有的奸笑。
“你这是想榨干我啊,看看我吃的什么玩意,都不给我弄点好吃的补补。”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剩余的一个汉堡。
“死,一天到晚挖坑让我跳,我现在可是越来越精明了,你以为还是以前啊?”潇看着他嘴上的菜叶,伸手过去帮他擦拭。
桌上的电话响了,那个久违的号码,他心一紧。“晚上到我家来吃晚饭,和潇一起啊。”她还是老样子,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她家
“公司那边说你业绩不错,我老婆建议我给你安排一个科室,可以有更好的发展空间,不要跟那么多项目那么累,你是怎么想的?”她老公举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个,我听从公司的安排。”他显得很拘谨。
饭局匆匆结束,她老公拿出两副牌:“拖拉机升级会不会?”
四人围着茶几的沙发坐下
“两副是八十分吧,我会。”潇帮着忙一起重新洗新牌。
“你猪啊,凌姐出的红心A你不杀,你不是应该没红心了吗,刚才红心分出了那么多。”潇对他生气的说。
“我不知道啊,我以为可以出顺子,所以就留了一把小顺子,10和K都出了,刚才才问你的,你说不能出顺子,那可以把刚才的牌拿起来重出吗?”他疑惑的看了看三个人。
“死,都出几轮了,出你个头,你笨死了,这个牌都不会打,你个猪,都不会抢打,梅花这么好。”潇凑过脑袋去看他手里的牌。
她老公的电话响了,“哦,知道了,马上来。”电话收起,径直走了出去,没和任何人打招呼。
关门声刚落,她捂着大肚子站了起来,看着他和潇:“陪姐喝点酒吧。”
她拿了三个高脚杯,给三个杯子都倒了一口多的红酒,他惊愕的看着她,没等他开口,潇伸过手就把三杯酒都揽了过去,一口一杯。
“兔子再喝的话我又要倒霉了,凌姐你这么大的肚子可不能沾酒,对宝宝对你是有很大危害的,你们俩都不能喝,我喝。”红酒才刚下肚一会儿,潇瞬间便红起了脸。
“装什么装,还喝酒,快躺下。”他把红脸的潇拉到自己身旁。
“凌姐你怀孕一直喝酒吗?对胎儿和母体都有伤害的。”他低头看潇的脸又看向她。
“如果没有你一直陪着教我玩传奇,我和我老公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我爱他,为了他我才玩的那个游戏。从我怀孕以来他天天泡吧背着我和别的女人鬼混,好几次都被我在床上抓到现形,我一直等他改,让他知道家里有个好妻子一直在等他,你还小没经历过根本就不懂,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呢。”她没有回答他的话,神经质的诉说着自己的伤痛。捂着肚子站了起来,把音响调到最低,给醉酒的潇盖上一条小薄被。
他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我会对你这么好。从认识到我来上海这段时间你一直陪着我,我很开心。除去我父母,没有一个人真正对我好,也除了你,我老公就别说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当你是我弟弟,就像亲人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帮你。”她把脸扭过一边。
“两个人之间千万不能背叛,想法都不要有,认定一个人就必须好好对她,知道吗?”她说的很平静。
他捏着熟睡中潇的手,两人沉默了半个多小时之久。音乐中播放着黄品源的海浪:
一点点一小时一公里
一世人相爱过的一秒
公路上城市中人行道
向前不断不断的奔跑
“老板娘,药熬好了,我还没盛出来,我先出去买些水果。”保姆打破了沉默。
“那个,凌姐时间也不早了,我和潇先回去了,你好好安胎不要多想了。”他背起了熟睡的潇。
“嗯”她始终没有看他一眼,看着窗外,眼神空洞。
音乐还在继续: 卷起还浪的生命
刺穿我发烫的身体
像一个刺青永远抹不去
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潇,他的手在她脸上轻轻划了一下。两个没人疼的人走到了一起,成了都有人疼的人。像根铁链把双方绑在了一起。
一首歌,一个人,一场景,一情怀,一辈子,不能忘。
另一时间,另一个人,另一段情,另一首歌,另一辈子,可相忘。
公司
“听说了吗,小老板娘今天早上死在了医院”
“怎么可能,别胡说了,她对我们这么好,咒谁都可以,可不能咒小老板娘。”
“真的,大部分都是说产后大出血,反正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但是真的是死了。”
他拿着一摞单子刚走进财务,瞬间石化,手里的单子落了一地。刚见半个月不到,怎么可能。他一屁股坐了下去,颤颤巍巍的在口袋里摸手机。
“不用打电话了,确实是真死了,但是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潇按住了他刚掏出的手机。
“现在很多人说,你爬这么快都是靠凌姐,你们超越朋友关系使她什么事都帮你考虑。”潇蹲下身来帮他一页页的捡单子。
“我和凌姐很清白,不要玷污她。”他有些愤怒。
“我又没说凌姐什么,你发什么脾气,你这么维护着她,难道你们真有什么是不是?”潇把捡好的单子按在他手里,两个人之间第一次争吵。
“她都死了,你们这群畜生还要玷污她,都是些什么狗玩意,去你马币的职场,都去死吧。”站在财务门口的他像一个疯子,朝着整层楼的人叫吼,手里刚捡起的单子奋力甩在了地上,很失态。
整楼的人都看着他,众口一词:“有病”。然后又各自做事去了。
整层楼里只有潇呆站那里,看着他早已离开的大门。很委屈,眼里噙着泪。
车库
“现在你和我老婆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财务那边我也已经打过招呼了,补你三个月月薪,你女人可以留下,别的B话也别多说,你就从哪里来滚哪里去。”话说的很顺畅,没带一口喘息,说完立即把电话挂了。
很明显就是有人整他,她在的时候都畏他三分,人死了什么烂帽子都可以往死人的头上扣,这便是活人。
那年他22岁,潇22岁,她28岁卒,2008年
(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