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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版《血色浪漫》(寻求出版)青春是朵洁白

抖音号哥2年前 (2022-01-10)抖音橱窗号295

青春是朵洁白的的珍珠梅

  Mosquito 著

  一 “孟青禾,早上洗脸了吗?”

  1999年9月初,江淮省迎江市迎江大学。自动化学院教学楼前。

  在扎堆的人群中填好表格,缴完银子,满头大汗的孟青禾,被个很象学生的伙计领进3号公寓101房间。

  孟青禾是第二个找进101的,睡在上铺的牛雷跟他都来自一个形似卧驼的北方沿海省份。他们是老乡,初次见面相互介绍后就是兄弟了。还有其他两个是本地的,没见着人,牛雷听看门的大爷说,他们一般住在家里。

  整理好自己的宿舍,为了熟悉环境,孟青禾和牛雷在即将不会陌生的校园里转了转。来往穿梭的靓丽女生让他俩不停的驻足欣赏。

  吃过晚饭,两个小伙子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一高一矮,高的帅气,嘴里戳根牙签,矮的精致,耳朵边上扎着耳钉。都是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分别拍了拍正在整理床铺的孟青禾和牛雷的肩膀,高个说:

  “哥们,我叫刘劲”,指者矮个“他叫冯萧,以后咋就是哥们。恩鸡叫莫丝呀?(你们叫什么呀?)哪里伢呀?(哪里的小孩?)”一口迎江口音。

  后面几句,的确是把孟青禾和牛雷搞懵了。旁边的冯萧朝高个刘劲咧了个嘴:

  “这两哥们是外地的,你丫,这么土的话,谁搞的明白你捣鼓啥呀?跟爷学说北京话,保准他们都知晓。”

  “死一边去。”刘劲作势推了把冯萧。

  孟青禾和牛雷都笑了,牛雷介绍道:

  “他叫孟青禾,俺叫牛雷,喊俺雷子就可以了,俺们都来自济青省,他家临博市,俺家济庄市。离海都比较远。呵呵!”憨憨的雷子,浓而发土的口音。

  刘劲朝冯萧还个咧嘴道:“孙子,人家听得懂,就是听不懂还是可以猜的嘛!你丫别小瞧人!”大家都笑了。刘劲对孟青禾说:“哥们,我看你象个明星。”

  “是吗?第一次听人家这么说我,你说我象谁?”

  “巩翰林。”

  “我没他衰吧?有没搞错?”

  宿舍里充满真挚的笑声。

  刘劲是地地道道的迎江人,老爸是迎江市地税局的副局长。冯萧小时侯跟父母在北京待过几年,爷爷辈是新疆建设兵团的,后来父母在迎江经营全聚得分店,初中以后就来迎江了。由于刚开学,接下来就是见面会和军训,他们两决定先在学校住段时间,以后,想来住就住。

  晚上,天花板上的状如螃蟹的小风扇抓狂的转着,哥几个天南海北的聊了会,觉得没起兴,冯萧在公寓不远处的小卖部买来扑克,玩上了双扣。什么侯上的床,估计没人记得了。这四个年轻人的庄严的大学生活,就这么俨然开始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由时间去掀开青春岁月的幕帘。

  室内鼾声三起,孟青禾睡得开始迷糊起来,忽然被一阵震动弄醒,接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孟青禾从床上跳起,打开门站在过道里用力的吸氧。心理郁闷至极:“雷子的屁咋就这么厉害呢?”

  过道里的灯光通过敞开的门照进101,孟青禾慢慢放缓呼吸,努力的睁大眼睛,甩了甩依旧处在休眠状态的脑壳,朝宿舍里看了看。睡在另一张床下铺的冯萧,迷糊地拍打着墙壁,嘴里呓语:“孙子,你丫在上面吃什么臭豆腐呀!明天留点给我。” 孟青禾见状“扑哧”的笑弯了腰。正笑着呢,忽然103的门“嘎吱”开了。窜出一“猴儿”来,点上一支烟,看见孟青禾,主动地笑了笑。象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支烟,递向孟青禾。

  “同学,你是住101的?”那“猴儿”小声问道。

  “对不起,不会。我是住这的,咱邻居呀,呵呵!”

  “不会可以学呀!”

  孟青禾看他执拗的样子,无奈的接过来。心想反正自己是大学生了,算是成人了,就抽这一支吧。

  “这就对了!不抽烟,不喝酒,算什么男人?我猜你是孟青禾吧?我叫端木文,复姓端木。你叫我蚊子就可以了。”边说边欲给孟青禾点烟。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孟青禾惊讶地问。

  “哎呀!刚来这,睡不着,出来抽支烟。”端木文答非所问。

  “你还没回答我哩,不回答,我这烟就不抽了。”

  “哦!是这样的。我猜的,今天下午我在宿舍门口抽烟被一老师逮着了。顺便向我打听101的你。他自称是我们自动化学院的院长,姓洪。你家亲戚吧?”

  “不会吧!要有亲戚也应该姓孟。他找我干什么?我学费缴了呀!”孟青禾附身就端木文把烟点着,吸了口。

  “那我就不知道了。哦,对了,还有一妞,和他之间的举手投足感觉是他女儿。今天我报名排队时,她就站在我后面哩!可能也是我们班的。正点!会不会是你女朋友和你泰山来了。”

  “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或者韩国人?

  “当然是中国人呀?”

  “你确定?”

  “确定!”

  “那肯定就不是我女朋友。”

  “啊?你女朋友是洋人呀?”

  “那样倒好了,咱也可以把洋妞给办了。可惜呀!俺女朋友国籍还没确定哩!”

  “那么,那个正点的妞是谁呀?”

  “不认识,关我鸟事!” 孟青禾又吸了一口烟。

  “哥们,你骗我,你不是第一次抽烟吧?”

  “是第一次呀!处女抽,咋了?”

  “第一次抽哪有不呛着的,看你就是个有烟龄的主。好,哥们没烟时,就找你讨了,你得援助,不能说不。”那口气跟索马里难民没什么两样。“你大晚上的站这干嘛来着?”

  “俺这不正在给宿舍换新鲜空气吗!睡俺上铺的雷子同学,睡梦中放了个大臭屁,把俺熏出来了。”

  端木文也笑翻了腰,边笑边说:“英雄脚臭,好汉屁多。”这猴儿笑的更夸张,在寂静的走廊里,让孟青禾想起了鬼片,周身打禁。好不容易笑完,“听你口音不是本地的吧?,外省的吧?缘分呐!大哥。”

  “恩,济青临博市的,”说着把烟灭了“屁排没了,明天见吧,太晚了,回去睡了。晚安!”

  “晚安!”说完两人各自回宿舍躺下了。

  操场上,喊声震天。

  自动化一班和二班共八十人,身着校服,背上别着编号,在一个刘姓教官的带领下,走着军姿。不远处,辅导员张华老师夹个个小皮包,蹲再不远处足球场的球门旁朝这边观望。

  “1!2!1!;1!2!1!;1!2!1!立!定!”刘教官扯着嗓门大喊着。“39号!你个大个子,给我把胸挺起来!”

  “报告长官!我为什么要挺起来?我又不是女生,你让我拿什么挺?”39号刘劲扯着嗓子回应着。

  好家伙!两个班所有的人,包括红了脸的十六个女生,人仰马翻。操场上军训的其他专业班级同学都朝着这边,拌着笑声,看过来。

  “39号!”

  “到!”

  “滚出列!站在操场最中央给我反省!听见没有?!”

  “报告长官,小的得令!”

  “滚!”

  刘劲嬉皮笑脸的去反省了,觉得很得意。

  “都有了!听我口令,稍息!整理着装!”

  刘教官,仔细检查着每个人的着装,当走到孟青禾面前,瞄了一眼,停了下来,两眼直勾着孟青禾的双眼。使他感觉很是奇怪,问道:“报告长官,我有问题吗?”教官笑了,“我是共军,不是国军。你喊我连长就可以了。”

  “是!长官!,不,连长!”

  刘教官轻握拳头在嘴边轻呵两声吼道:“3号!”

  “到!连长,有什么指示!”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连长,鄙人孟青禾。”

  “少耍贫嘴!”

  “是!连长。”

  “孟青禾,你早上洗脸了吗?”

  “报告连长!洗了,用热水洗的!”

  “那你眼屎怎么解释?”

  妈呀!这么一说,孟青禾才意识到眼睛有所不适,可能是操场跑道上的灰尘把眼睛弄出红眼病了?同学们又一阵阵笑了起来。“报告连长,这……这……可能是得红眼病了。”

  “孟青禾,跟39号一起反省去!”

  “小的得令!”学着刘劲的玩世不恭的样子。

  刘教官继续检查完同学们的着装,让大家坐在操场草坪上歇息。辅导员张华和刘教官商量后,朝背披48号的洪倩嘀咕两下,洪倩便朝孟青禾和刘劲走去。看见他们两个蹲了停,停了又蹲地蹲着马步,累得招架不住了,便笑呵呵的看着他们,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刘劲看见洪倩过来了,忙把孟青禾一把拽到了身后,面朝洪倩背对着孟青禾说:“哥们,美女来看我了!” 孟青禾不消轻声道:“看你骚的!”眦着牙,两只浓眉向上挑着。

  洪倩朝刘劲笑着说:“老同学,没想到高中是校友,现在又是同学,虽然你一班,我二班。来,给你瓶水。”声音甜甜的,说着扔了瓶给他。

  “我们咋就那么有缘分呢?你真好,找女朋友得找你这样的,或者找男朋友得找我这样的。你说是啵?”

  “切!少臭美,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他。”一扬下巴朝着孟青禾。

  洪倩把校服系在腰间,露出穿在里面的白色体恤,显得朴素而端庄,那曲线轮廓明了的肢体绝对能出色完成教官让刘劲完成而没完成的任务,那张清秀的脸经过走军姿的一阵折腾后更显得红晕而富光泽。孟青禾打量了一下洪倩,洪倩同样注视着他。小女生看见一个明显被日光晒得略显痕迹,身高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浓眉大眼的小男孩,这么注视自己,倒使自己感觉不好意思起来。

  孟青禾说:“美女,我可不认识你,我觉得你危险!”狡猾而老练。

  “你叫孟青禾吧?我叫洪倩,我和我爸昨天上你宿舍去找过你,你对门说你参观校园去了。来,接着,水!”

  “是你呀!今日一见,怪不得那死蚊子说你正点!” 孟青禾一边说着一边接着洪倩扔过来的水。

  “你说端木文吧?他找死!刚才向我献殷勤,还自报家门。看我不修理他!”

  刘劲搭讪道:“那孙子,我刚才说话时就他笑的最狠。咋比我还下流!”

  “你还知道你下流呀!?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象个旧社会的上海小瘪三!没个学生样!”又朝着孟青禾,“对了孟青禾,连长刚才说让我找些眼药水给你,你可以不来军训了,等好了再来。走!跟我回家,我上家给你弄药水去。我爸晚上想让你来家里吃饭,你就在我家等着吧!我跟刘教官说好了,我今天也可以不来训练了。”

  “啊!不会吧?你爸干嘛请他吃饭,这么快,刚见面就要做上门女婿了!”刘劲来劲道,显得很惊讶。

  “滚!你丫就一流氓!” 孟青禾随着刘劲的腔调,作势捣了刘劲一拳。可孟青禾直到刘劲下巴的个头,一拳正好捣在刘劲的屁股上。刘劲夸张的捂着屁股“妈呀!妈呀!”地叫着。

  洪倩“咯!咯!”笑着附和着“活该!该扁!”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爸的的阴谋哩,让我受宠若惊的。再说我见陌生人,两大腿就不争气。尤其是美女的家长。那我还不得把身上虱子全抖光了呀?”

  “抖光了才好,帮你讲卫生。”刘劲咕隆着水说着。

  “别废话!什么阴谋阳谋的?去了你就知道了,保准见了我爸不陌生。”指着刘劲,“老同学你就委屈一下,好好反省吧!等会找些美女来救你。”

  “你可千万别找女痞子!”

  “就找女痞子!”

  洪倩带着孟青禾从操场中间的足球场穿过,引来军训中场休息的各专业新生众多的目光。当然是看洪倩的,因为她的确算得上个标准的美女,他那柔美的身段像白鸽子一样在球场上掠过。旁边法学院的一个男生拿着矿泉水瓶子把水全倒在下巴上了,两个眼睛就好像被洪倩用绳栓着,一直目送洪倩的离场。从那眼神可以看出,此时他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美女身边的男孩呀!可以,堂而皇之的跟美女一起走着。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旁边有个女生正厌恶的盯着他,忽然大喊道:“齐在峰!教官找你!”。齐在峰这才意识到自己胸前已经湿透,朝那女生说:“程青青,教官在哪?呵呵,衣服湿了凉快!”说着目光转向自己的胸前。

  “叫官!我叫你个头哇!”程青青说完把手中的矿泉水一股脑的倒向了齐在峰。嘴里恶狠狠地说着,“我让你凉快”之类的言语。

  洪倩把孟青禾带到一个家属楼的一个单元里,孟青禾跟着洪倩进了一楼的一个套间,房子很大,他觉得应该不会少与180平米。厅里的摆设简单而充满书香气,墙上挂满了毛泽东的诗辞字画。跟孟青禾脑海里的一个工科学院院长的家相差很大。洪倩让孟青禾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孟青禾毫不客气,点着下巴说“巴错!巴错!”俨然是个领导视察工厂车间时,对钳工熟练的工作技能感到满意的样子。洪倩从冰箱里拿出个苹果超他脸上砸了过去,边砸边说,“没看出你紧张来!”孟青禾用手一挡,没来得及挡住正好砸在鼻子上,捂着整个脸,遮遮掩掩的狼嚎了,但没多久这个狼嚎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倒把洪倩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拨开他的手,只见孟青禾嘴里咬着苹果,严严实实。一下子把洪倩逗得笑弯了腰。孟青禾吐出苹果,对洪倩说:“你个小妖女,下手也忒直接了吧!好在我的鼻子控制住了苹果,顺便把它送进嘴里,才没让苹果浪费了。”洪倩忍住笑说,“你当你鼻子是手呀?你坐着休息吧,我给你找眼药水。”说着去了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边找边寻思着,“这人好奇怪,和自己才认识不到一小时,咋感觉象个老熟人了。哎呀!你个孟青禾,你的海拔要是再高出个10厘米,姑奶奶就逮你做相公了。”

  孟青禾吃着苹果,躺在沙发上,感觉有些飘了,不自觉的就把那双脚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平躺着,翘着个二郎腿。忽然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再看那白光闪过的地方,洪倩拿着个相机朝自己得意的笑。

  “你想干什么?” 孟青禾傻楞道。

  “我把你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猥琐保真下来,等我爸爸回来了好教训你。”说着,洪倩象变魔术似的把眼药水扔给孟青禾,“上你的眼药水!”

  “姐姐,俺下次不敢了,你就把俺照片删了吧!” 孟青禾装着可怜的样子,心想:“咋那么多人会变魔术呀?”

  洪倩嗔笑着说:“呵呵!你嘴倒很甜的,但是,不行!你想让我不告诉我爸爸,那你得以后听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为了让你听话照片是不能删的。你不知道呀?唐僧让孙悟空陪他去西天取经,得用紧箍咒栓着孙猴子。”

  “啊?我今天难道是进了乌龙山,见着坐山雕了吗?”

  “说什么呢?没文化了吧?乌龙山是田大绑的,本姑奶奶可不是什么田大绑,要是也是四小姐。”

  “那不行,我怎么着也是个男子汉,总不能被你个黄毛丫头片子给绑了吧?”

  “那你跟我爸说去吧!”洪倩转身佯装不理他。

  “得!得!得!好男不斗女,吃得眼前亏,不算栽跟头。” 孟青禾把小时侯学的诗歌《鹅》顺口改了一下。虽然不压韵,但在孟青禾阴阳怪气,南腔北调中,变得浑然天成。“姐姐,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什么都听你的,你可得照着我一辈子。”

  “这还差不多,哼!以后不要乱改国家文化遗产了,更别乱占我便宜。”

  孟青禾要看洪倩的房间,洪倩也没推辞,带着他参观。房间很大,被中间隔墙分成两个小房间。外面摆了一架钢琴,和个摆了笔记本的电脑的电脑桌,里面是洪倩的卧室,里面挂满了希奇古怪的东西,算是真正的闺房了。孟青禾停在钢琴边,问道“洪倩倩同学,你会弹钢琴吗?”

  “当然!,你当是摆设呀?我每天晚上都弹!”

  “巴错!巴错!”

  “又来了!恶心!”

  “切!你拽什么呀?不就是会弹钢琴吗?,俺也会!”

  “那你弹个试试!”

  孟青禾坐在钢琴边,煞有介事地胡乱弹上一通。洪倩生气道:“你个骗子,瞎弹什么呀?别把钢琴弄坏了!”

  “生气啦?真生气啦?谁让你偷拍我来着呢?”

  “你敢气我!那我把照片告诉爸爸……”

  “别!别介!我给你露个真功夫行啵?”

  “好!什么功夫?”

  “地地道道的钢琴葵花宝典神功!不过你得唱,那样我才弹得好。”

  “好!太好了,我唱你弹,我唱什么你就弹什么?看你那下巴光光的,没根胡子,肯定练过。哈哈!”洪倩得意的笑着。

  “行!姐姐,只要您高兴,开始吧!你唱什么?”

  “小禾子,就来《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

  “你真当我是太监呀!”

  “月亮在白云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

  歌声拌着琴声,飘在房间中,飘在窗户外,飘在经过家属楼的行人耳朵里。仿佛这个世界都沉浸在动人的歌声伴琴声中。

  不知不觉,太阳变的柔和了。迎江大学自动化学院院长洪天求,慢悠悠的走出自动化学院的办公楼,朝着自家的家属楼走来。室内的歌声和琴声传进了这位自动化学院院长的耳朵里。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洪天球听着女儿那熟悉的歌声,心里一阵酸楚。一个小女孩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的情景浮现到眼前,那是十年前的情景了。一切都得怪罪十年前的那残无人性的凶手,为了捐给希望工程的一万块钱的捐款,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善良美丽的女人就被他残忍的捅死在街头。没有人敢上去救人,没有人敢报警,爱妻之心切切的丈夫,寻找到深夜才发现,自己深爱的妻子被暴尸街头。洪天求不敢再去回忆了。心里一阵巨痛。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孟青禾与洪倩忘我的弹唱着,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洪倩知道是爸爸回来了。示意孟青禾停下来。

  “爸,是你吗?我吧青禾哥哥接来了。青禾哥哥的琴弹的可好了!”

  孟青禾心里直纳闷:“洪倩怎么那么清热的喊我哥哥?洪院长又是我什么人?”

  就听见洪天求说,“哦,好,真是太好了。等下,我先上个洗手间。待会带青禾哥哥到客厅来坐。”洪倩对孟青禾轻声地说:“待会你和我爸爸说话,可别满口胡言,我们怎么说都可以,可我爸爸不行。你得小心点,否则他会对你不客气。” 孟青禾心想:“洪倩倩呀,你个小魔女,就这么看我呀!真把我当流氓了。”

  洪天求在洗手间,洗了把占满泪痕的脸,走出来。孟青禾和洪倩已经坐沙发上等候着了。洪院长看了看孟青禾,慢慢的走近他,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过。嘴里说着:“太像了!太像了!”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激动。“青禾,我是你洪叔叔呀!昨天,你爸爸打电话给我,让我在这边好好照顾你的生活。我跟你爸爸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起上学的,在大学里也是最好的朋友、兄弟和室友。我们共同患难过,我们一起奋斗过。今天你来了,仿佛让我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侯,我们风华正茂,也是在这所大学,我们认识了各自深爱的女人。孩子呀,这里应该是你的圣地。呵呵!”

  孟青禾实在听不明白这位洪叔叔说什么了:“难道,我还有什么秘密自己不知道的?这位洪叔叔说我父亲,可妈妈和父亲离婚十三年了。妈妈很少提及父亲,就连我的老家在哪,妈妈都没说过更没见过我的爷爷奶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位洪叔叔能给我所有的答案?”

  “洪叔叔,很抱歉!你确定我就是您那位兄弟的儿子吗?可我已有十三年没见我父亲了。知道他活在这个世界,就是不知道在哪里?问妈妈,妈妈总是说父亲死了,问多了妈妈会打我的。可我不信,从妈妈打我时的眼神里看出来的。”

  “青禾呀!没错,就是你,你爸昨天在电话里说委屈你们娘俩了,希望能给你些关爱。你的老家就在迎江郊区高河县栏坝镇。你亲叔叔就在迎江,目前办了一企业,业务做到了欧洲,现在去了德国,在那亲自坐阵,听说明年才能回来。这都是听你爸说的,我和你叔叔很少有联系。只知道你叔叔家有个妹妹。具体地址不太清楚。我和你爸爸倒是经常电话联系,但是也有七八年没见面了。你爸说,是你妈妈告诉他,你在迎江上大学。”

  孟青禾简直不敢详细自己的耳朵:“这一切是真的吗?为什么妈妈不告诉我?如果妈妈不想告诉我,为什么同意我来迎江上学?爸爸和妈妈到底之间发生了什么?叔叔你能告诉我吗?”

  “好了!我们先出去吃饭吧,今天工作忙,没来得及出去买菜,就不在家里吃了。改天再来家里陪我父女共进晚餐。我在‘桂林人’订了个靠江边的桌子,我和你边吃边聊。”

  二 要恨就恨一辈子

  迎江市长江路桂林人自助餐馆,面南背北,南靠长江,不远处矗立着迎江寺的振风塔, 生意异常火暴,一般是情侣吃喝的好去处。

  “桂林人”就餐大厅里。

  孟青禾一身休闲套装配忖着偏矮的个头,劲酷且阳光,洪倩粉蓝色的短袖体恤配着水洗白七分偏紧牛仔裤,脚下一双淡蓝色女士发布球鞋,曲线完美而含蓄,加上附在后脑勺单辫尽显校园标准靓丽女生模样,吸引着众多来吃饭的男青年的目光。间或,就有女孩双眼直瞪着对面的那位目光直勾着洪倩的男孩子,一脸怨色。洪院长上着白色圆领汗衫收腰在青色西装短裤里,加上一双拖鞋,就差一把蒲葵扇,但不乏教书匠特有的厚重。

  孟青禾与洪家父女,拿着自己助来的自助餐在临窗户的桌子坐下,服务生忙着上前倒茶水,并提供白色的围巾。洪院长起身去拿酒了,洪倩朝周围看了看,接着把头伸向对面的孟青禾,说:“我要你以后经常带我来这吃饭!”

  “凭什么呀?”

  “照片呀!你忘了?你这辈子做定我的我奴才,休想翻身了!”

  “你个丫头片子,咋就那么在乎我这辈子呢?”

  “你咋这么坏呢?不理你了!”

  洪倩一阵脸红,以前跟男生打情骂俏从来就没不好意思过。洪倩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脸红,也许是初次见面,彼此还不熟吧,又加上如此众多爱情男女烘托气氛。说实话,开这种玩笑的话,才认识不到一天的男女,是很难开口的,对方也是很难接受的。可见孟青禾和洪倩真实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洪院长拿来一瓶红酒,三个人分别倒上。洪倩迫不及待的要干杯,说是为青禾哥哥接风,刚才说过的不理孟青禾的话语早被忘记了。这让孟青禾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小妮子在他爸面前就是个乖乖女,老爸一走原形毕露?这种变化易如反掌,实在了得。孟青禾心想:“洪倩倩同学呀!你要是始终象在你爸面前的这个样子,那我就把你绑做压寨夫人了。”

  洪院长拿起杯:“来,来,大家干杯!青禾呀!从今往后,就把我们家当成自家吧!我就是你亲叔叔,倩儿就是你亲妹妹。”

  “谢叔叔!”孟青禾看着面前的父女俩。

  洪倩听爸爸这么说,心里不知有多高兴。这么多年来家里就他一个大小姐,这下多了一哥哥,又多一人痛了。

  叔侄两一干而尽。洪倩小嘧一口,甚有淑女风范!脸上露着甜美的笑容。

  “其实今天我找你谈话是你爸的的意思,估计也是你妈的意思。如果不是的话,你爸就不会知道你来迎江了。孩子,这是我第一次相信上天的存在和命中注定。父母的事说来话长,叔叔我也真不知道从哪讲起。不过你得保证一点:不能怪你妈,也不能怪你爸。你的命运是跟别人不一样,但爸妈都是爱你的。你来到这个世界也给他们带来了幸福。你能答应我吗?”

  孟青禾低着头只顾肯他的大闸蟹了,听叔问他忙放下手中的蟹脚,抬头笑嘻嘻的看着洪家父女,蟹黄从嘴角延伸到脸边,油油的象个只有童趣的大小孩。“叔叔你放心,我怎么会怪他们呢?没理由嘛!是他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我从没往那想过。”

  “其实,你爸爸孟一禾是个情种。我说过他,没用。可能是性格使然吧。作为工科生,他却喜欢文学,散文、诗歌、小说都有建树。我们那个时候国家刚经过那场大的政治运动,新的思潮在校园里开始蔓延。你爸认识的女生都是迷恋他的文采的。你妈妈胡筱月就是这样子的,你妈文学修养也极高,虽然是体育系羽毛球理论专业的学生。大学四年你爸写了三部知青爱情小说,有女生抱着你爸小说哭的。但你爸爸绝对算得上一个善良而有责任感的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当时你妈怀着崇拜的心情找到你爸时,彼此都是还有一年就毕业的毕业生。那个时候你爸正在和他现在的妻子于静热恋,也是他认识你妈之前唯一恋爱。”洪院长有条不紊的讲着,似乎忘记面前的“桂林人”提供的美食。孟青禾觉得这位叔叔似乎在讲课。

  “你爸爸平时身边的女孩子很多,于静知道,但几乎没有吃过醋。唯你妈妈的出现例外,于静也就由爱变恨,导致两人误会接连不断。关系变得僵持。” 孟青禾表情平静的听着,不停吃着美食丝毫没有打断或插话的意思。“你爸以前对其他女生从没出过轨,但是遇到你妈妈却出轨了,所以有了你。你爸别无选择,毕业后很快就和你妈结婚了。结婚时于静托人带给你爸一件呢子大衣作为结婚礼物。但你爸怕你妈吃醋始终隐瞒送衣服的人的姓名,而且从没穿过那件衣服,但你爸的心里从没忘记过于静。由于怕人说你妈抢别人的心上人,所以放弃留校任教的机会,带着你妈远走他乡去了济青临博。而此时的于静也去了离邻博很近的青岛。如果你爸没远走他乡估计现在的自动化学院的院长就轮不到我了。”洪倩也静静的听着,望了吃喝,脑海里随着爸爸讲的故事自己演义各个情节场景。

  洪院长喝了口红酒继续道:“就在你差不多七岁那年,你妈发现了那件差点遗忘了的那件藏在衣橱最底层的呢子大衣,也就是这件呢子大衣改变了你的家。你妈妈拿出衣服,觉得很是奇怪,这么好的衣服应该很合你爸的身,却未见你爸穿过。你妈的手下意识的摸了下口袋,摸出一张发黄的纸来。竟是一首诗。你爸后来把诗抄给了我……”说着洪院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孟青禾。一手笔力苍劲无名小诗摊开在孟青禾的眼前。

  从我走过的角落里

  寻找一位值得最恨的人

  他把脚印打在我的脸上

  让我渴望健康,长寿

  长寿,长到我能看见

  在我目光里死去

  我却站在一个不远的角落里

  体会,被关在心门之外的世界和时光

  小诗的下面是句一位西方修女说过的英文“love until it hurts”。孟青禾无语的看着纸上的小诗和那句英文。觉得那么熟悉,妈妈就把它压在妈妈房间的书桌上面的玻璃下面。很多年了,妈妈就这么一直压着这首小诗和这句英文。这些说的都是什么呀?孟青禾不忘嚼着嘴里的蟹腿,把那页纸还给了洪院长。

  洪院长继续着他脑海里的故事,孟青禾似乎只顾着他自助来的美食,洪院长说什么估计他一片苍白了“……后来发生的事不说你也知道了,两个女人一样的深爱着你的父亲,也许你的父亲也一样的爱着她们。而这两个女人,都是要恨就恨一辈子的女人。谁都知道,恨往往就是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要么你爸不可能再次与于静再聚。”

   孟青禾脸上闪过一道凝重、认真的表情,只不过就是那一刹那。取而代之的是刚才的若无其事。但这点细微的变化却没逃过,洪倩那双装了快门般的眸子里,悄悄的融在这位18岁少女的心里。她有种预感,眼前这位其实最陌生的男孩将逃不出自己观察视野,而且及富内容。

  汽车在迎江市的不算拥挤的公路上行使,车内孟青禾和洪倩坐在后排,两人相互讲着自己小时侯上学调皮捣蛋的往事,笑的很开心。洪院长坐在的哥旁边,不时地回头看着他俩,若有所思。两个年轻人,竟然高兴的唱起歌来,“月亮在白云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

  孟青禾回到宿舍时,一股脚臭味扑鼻而来。那三个家伙,早因军训累的要死,已经猪般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鞋和袜子散落在宿舍地板上,雷子的屁偶尔响两下,拌着三个人的鼾声,还有小螃蟹似的风扇,执着地在天花板上抓狂地转着的“咔,咔”声。

  孟青禾打开窗户,敞开门,倒在自己的床上,过道里的灯光正照在他的身体上,没有丝毫的睡意。脑海里出现的是洪叔叔让他为之凝重的话语“……而这两个女人,都是要恨就恨一辈子的女人。谁都知道,恨往往就是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爸爸和妈妈,以及那位从未谋面的爸爸现在的妻子于静,他们之间的恩爱情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我是不是该恨他们?孟青禾实在不愿去多想,他知道父母的事自己是改变不了的。要是小时侯知道今天才知道的事情,他可能会恨死那个叫于静的女人。可今天从洪叔叔嘴里出来,他到觉得上一代人的爱恨情仇自己是没资格评头论足的。这么多年来,妈妈过来了,我也过来了。妈妈之所以让爸爸托人找到我,说明妈妈已经放宽心了。可能真正的承受者就是她了。可那句让孟青禾深感凝重的话,至少他知道妈妈的却是个那样的女人。那么女人都是什么样的呢?

  胡筱月是个不幸的女人,也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也是善良的女人。当她她发现那首小诗后追问孟一禾,得知,于静一直单身等候着。同为女人,胡筱月心里非常理解于静那破碎的心,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自私,抢了孟一禾,才使于静今天这个样子的。之后她决定于孟一禾离婚。在胡筱月的坚持下,最终法院判了离婚。在和孟一禾离婚后,为了不因为父母的事,在孩子心理留下阴影,拒绝了孟一禾提供抚养费,一个人抚养孟青禾。在这之后的日子里也很少在孟青禾面前提起他爸爸。孟一禾知道孩子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所以同意把孩子留给在临博体校当教师的胡筱月。孟青禾在妈妈抚养下,七岁练习羽毛球,八岁开始练习散打格斗,经常跟体校里的小朋友比举重。后来周围好多体校老师,觉得孟青禾将来肯定是学体育的料。孟妈妈想,这样的话孩子就缺乏他父亲特征了,如是请来钢琴老师,教他弹钢琴,从十岁开始送到市里最好的小学就读。那时侯孟青禾学习时很听话,也能吃苦,凡是学习,绝对一丝不苟。一边学习,还得练散打,偶尔还学羽毛球,和钢琴。成绩在班上不是算最好的,但基本处在学习好的之列;当然,不当妈妈面的时候,调皮捣蛋绝对天下无双。孟一禾与于静婚后第二年又得一子,取名孟新禾。这个孩子是个音乐天才,十二岁了,已能弹一手绝妙的钢琴曲。孟青禾与这位天才弟弟重逢那是后话了。

  不只什么时候,端木文窜进孟青禾的宿舍,坐到了他的床沿上,着实把孟青禾吓了一跳。这个貌似猴儿蚊子拿出一支烟在受到惊吓的孟青禾面前晃了晃。

  “哥们,抽不?”端木文轻声的说着,一边捏着鼻子,“你这宿舍味道的确不正啊!”。

  “靠!就等你这玩意了。”孟青禾滋溜地从床上爬起,接过猴蚊子的烟,跟他后面站到了公寓过道里。猴蚊子给自己点支烟,把火机扔给了孟青禾,吸了口,慢悠悠的吐了出来。

  “你小子,今天好艳福呀!老实交代,洪倩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以后是不是,我不敢肯定;目前肯定不是。你个孙子!是不是盯上人家了?”孟青禾点着烟后,把火机还给了那猴儿。“你丫真够猴的,就穿这一短裤。再浪的妞也看不上你!”

  “啊~!你觉得洪倩浪呀?我倒觉得貌浪神不浪!”

  “没呀!那个小妮子土拉吧唧的,想浪也浪不起来呀?”孟青禾信口开河。心想,这癞蛤蟆说的倒还是那么回事,洪倩说话虽然很开放,但是绝不是什么轻浮的女子。直觉告诉就他,其气质是轻浮女子不能有的。

  “眼睛好了吗?明天给老子训练去,别整天和妞待一起,待个蔫巴拉鸡的。”

  “诶~我咋感觉你军训后比我还蔫呢?”孟青禾狠吸一口烟,吐了个又大又圆的浓浓的烟圈。

  “好家伙,厉害!老实交代多少烟龄了?我上高中就抽烟,还没这功夫哩!”

  “这是我吸的第二支烟。”

  “不可能!你蒙白痴呀!”

  “我残忍的告诉你,不骗你,你丫还真是个白痴!”

  “好呀!不说不够兄弟呀。快说吧!顺便教兄弟也吐个。”

  孟青禾瞅了瞅端木文,“我告你,是兄弟的别打我老婆注意,我呀,跟她从小就订了娃娃亲!”继续信口开河。说着又猛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更大、更圆、更浓的烟圈圈来。“实话告诉你吧!我小时侯练气功,整天拿张嘴这么吐着气,你说什么圈圈吐不出来。别给我逼急了,老子哪天给你吐个呼啦圈出来。把你小子圈里面去。!”

  “切(切(切!)!)!”三“切”同声。吓孟青禾一跳。转过身来。刘劲,冯萧和牛雷拎着裤衩站在他的后面。他指着牛雷说:“你小子咋也学得跟他们混混似的?还那么默契!”

  “靠!你小子下午不在,刘教官教了我们一下午,让我们学会了‘异口同声’。”刘劲说着,朝冯萧和牛雷打个手势,“走!”三个人排个纵队,“一,二,一”小跑着,朝卫生间去尿尿了。

  “这帮孙子!”端木文笑骂着。

  “这叫整齐划一,看来军训的效果不错。明天我得让教官,好好教他们如何放置鞋袜。”

   三 “你最流氓!”

   折腾了两周的军训,总算结束了。自动化两个班的同学,男男女女基本都熟悉起来。

   这是大学生活中,他们上的第一堂课,上的是高等数学。

  偌大的阶梯教室装八十个学生绰绰有余。上身浅绛红色短袖V领体恤,下身灰色短裙的洪倩走进教室时,十五个女生早早的来到教室,零散的坐在前三排。不一会,孟青禾和他的室友们走了进来,被军训折磨后大家都变的偏黑,牛雷一改先前形象,带着个黑边窄窄的近视眼镜。跟着刘劲、孟青禾和冯萧朝教室的后排走,跟在他们后面的是端木文,依旧五百年不变的猴态。

  坐在四排的洪倩朝走过来的孟青禾招招手,示意有话需密语。孟青禾探过身子,附耳于口。小魔女说:“坐我旁边来!”

  “干嘛?俺兄弟们离不开俺!”

  “小禾……,禾……”就差“子”了,小魔女洪倩欲提高嗓门,前排零散坐着女生听洪倩轻喊着,都将头扭后看。

  “得,得,我坐这,教室里没太监!,你得让我跟我兄弟打个招呼。”

  孟青禾追到猴蚊子,还没等他坐下一把抢过他的高数课本,说:“兄弟,借用!早上起来的晚,吃完早餐,忘拿书了,你跟雷子共一本。”

  “嘿!你跟你老婆不能共呀?”那猴蚊子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要不是人多声杂,早他妈传到整个教室了。孟青禾吓得,赶紧捂住了猴儿的嘴。学着前几天刚从刘劲那学来的迎江方言,“歇着!你嚼蛆(在迎江蛆发妻音)呀!”猴蚊子端木文从争脱孟青禾手中争脱后,嚷着:“快把书给我,我喊了!”

  “得!得!孙子,我给你!”

  孟青禾很无奈的回到小妖女旁边坐下,故作傻兮兮的轻声说:“呵呵,姐姐,我忘带书了,咱共共好不?”

  “当然好呀!只要你听话,不能对我说不字!”依然轻轻的对蒙青禾说着,温柔无比。

  这时忽然有好几只手,都来拍孟青禾的肩膀。孟青禾和洪倩回头一看,好家伙,那四个鬼全转移他们后面来了。

  冯萧在耳朵上忙乱一阵,取下一个耳钉,嬉皮笑脸的对洪倩说:“美女!第一次就这么近的一起上课,没什么好礼物送给你,就这了,这还是我奶奶留了五百年,才传给我的,你就收下吧!求你了!”

  洪倩,笑了笑,这种笑要是换成男人,肯定是坏笑。对冯萧说:“乖!我收下了!”一把从冯萧手中夺过来,作势朝黑板扔了过去。冯萧大急,见那还没见过面的老师还没来,匆匆跑到黑板前,蹬在地上找。

  一班班长寥欢欢高频率的娇声喊到:“冯萧!干什么,你?”

  “哦!我刚一手机扔这了,我这不,就过来找了嘛!”原来白天说瞎话,是真的可以不经过大脑的。

  孟青禾和洪倩还有刘劲他们乐开花了。冯萧无功而返,回到座位上,发现耳钉正在桌上睡大觉哩!

  上课时间到了,走进来一位三十不到,衣着还算时尚的美少妇。拿着一本书,走向讲台。把书放在讲台上。礼节性的向大家示意。

  “起立!”女班长廖欢欢高频率的嗓门再次响彻教室。大家迅速站了起来,基本还保持着军训时的效果。孟青禾眼瞅了瞅洪倩的头顶。感觉她今天似乎比自己高了些许。

  美少妇老师示意大家坐下,大家在廖欢欢的一声“坐下!”中落座。

  老师忙自我介绍去了,坐在下面的孟青禾可没去管她叫甚名谁。对洪倩说“以后不准和我在一起时穿高跟鞋昂!多没面子呀!”小魔女“扑哧”的笑了,但没理他。在双方力量的对比下,这种沉默绝对不是答应了,相反是在强调“门都没有!”。小魔女洪倩掌握着照片,可算是拿着了孟青禾的命根了。

  讲台上的美女老师刘思米,声音,抑扬而顿挫,婉转而悠扬。

  “同学们,请把课本打开,第一章的内容呢,全是我们高中时学过的内容,在这里就不讲了。”

  “直接把书翻到第二章,这章我们讲的是微分,微分在我么今后的工程计算过程中,有着重要的作用……”

  端木文两眼直勾着美女老师,嘴里轻轻的“啧啧”有声,看的有点呆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轻声的说“正点!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曲线也有了……”刘劲和冯萧还有牛雷都在认真的听老师讲课。忽然这端木猴儿的声音跑进大家的耳朵里。旁边的刘劲用书偷偷的敲打了下他的脑袋轻声说:“孙子!少他妈意淫,没你这么下流的啊!”

  坐在端木文另一边牛雷对端木猴蚊子轻声说:“你还别说,你讲出我的心声了!”说完,一脸的认真,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美女老师。在牛雷另一边的冯萧用弯曲的中指背面,敲了下牛雷的脑门,“你丫,出家人就别瞎想了!”牛雷 “出家人”的说法是前天晚上大家在宿舍里聊天,一至认为他类似佛门和尚的结果。

  坐在前面的洪倩和孟青禾都听的真切,两人正共着一本书,身子相互靠拢着。洪倩瞄了一眼孟青禾轻声说:“你们男生真下流!”

  孟青禾凑到洪倩耳边,“这也下流呀!我告你,我们男人看女人都这么看,好比我现在看你……”说着眼睛作势往下瞄去。吓的洪倩拿起课本挡在了胸前。

  “你下流!”停了会,又补了句,“你最下流!”小脸已红到脖子上了.

  孟青禾见总算占了回上风,得意洋洋的看着小魔女,量她随意出招。

  过了一会儿,两双明亮的眸子直勾着孟青禾。“我肯定会把你的上课恶行告诉我爸爸,我就说青禾哥哥不仅不尊重老师,还欺负我!”让人无力还击的栽赃架势,完全一副在他爸爸面前的嘴脸。撅着小嘴,嗲嗲的,好可怜,好无辜!

  其实这是一最狠的招,暂叫“天使掏心”。因为这招直接打进孟青禾的心里。这要是在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孟青禾肯定把小魔女一把搂在怀里,好好的怜爱一翻了。孟青禾朝洪倩得意的笑着,笑容里却流露出明显的爱意。洪倩朝孟青禾作咬牙切齿状,她怎么也不明白,自认为从不脸红的厚脸皮美女,自第一次见面被孟青禾看得不好意思后,连把两次脸红献给了面前这位除了长的还不算丑,在女生眼里毫不起眼的矮而壮实的小男孩。

  大学老师上课跟高中时的差距特别明显,一堂大课结束,美女老师讲了二十多页的内容,课前预习就显得很重要。学生在下面怨声载道一翻,美女老师拍拍书上的白色粉灰,一言不发转身回家过她的私生活去了。

  由于是周一,一天就上午就这一节大课,算上中间休息,刚好两个小时。离吃午饭还有些时间。孟青禾和他的兄弟们准备回宿舍打牌。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几个瘪三式的学生,高高矮矮,不时讨论着上课时美女老师的举手投足,笑声无忌,引来三三两两的,来往于校园里男男女女的好奇的目光。洪倩在后面跟着,孟青禾丝毫没有想回头答理她的意思。洪倩气得直跺脚,眼珠子在那美丽的框里打着转,一个坏主意滋溜的冒了出来。

  “小禾子!”

  “喳!”孟青禾在说笑的人群中突然回首,应了声,“小主子,有何吩咐?”孟青禾的这一句话,引来路边两个挽着胳膊迎面走来的女生,捂口而笑。

  洪倩被孟青禾意外的反应,逗得心花怒放。却在一丈开外的地方无声的笑着,有点得意。

  端木文猴急猴急的凑到孟青禾身边,“孙子!你丫一太监呀!”。冯萧更是少不了凑热闹,“咱兄弟相处半个月了,同室而眠,就差同床而寝,咋就没发现呢?”。刘劲朝着冯萧意指孟青禾打趣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女生比咋爷们更容易发现这个问题!”。牛雷只知道在旁边“呵呵!”的,张着合不起来的嘴,傻笑着。

  洪倩快速的走到刘劲面前,狠劲踢了一脚刘劲的腿,“嚼蛆呀!你!?”一脸娇嗔的怒色。

  孟青禾一副无辜的样子站在那里,煞有介事的朝一帮鬼说:“笑什么呀?我本来就是服侍她的一太监嘛!贴身的那种,挺享福的,没什么重活。也就是那些好比她洗完燥,我给她擦擦身子什么的……”越说越出格。

  洪倩没等她说完,急了,朝孟青禾说:“你坏蛋!可恶!再也不理你了!!”气鼓鼓的朝教职工家属楼跑去。背后的书包,在那娇柔的背上跳动着。

  刘劲碰碰孟青禾的胳膊,“还不去追!过分了昂,找她道歉去!”

  “有什么呀!我不就开个玩笑吗?咱别理她!回去打牌!”

  小魔女洪倩跑回家里,直奔自己的卧室,趴在床上使劲的哭着。嘴里不停的说着,“你个坏蛋!”“你欺负我!”“你是流氓!”等言语。洪院长上班还没到回来的点,家里只有洪倩哭声,响彻着整个屋子。让人听起来感觉跟伤心的感觉咋就差别那么大呢!床上,压在洪倩花容下面的床单没有感觉到一滴泪水。十八岁的女生就是奇怪!

  过了一会,哭声渐小渐无……

  正午,炎阳高照,整个校园空无一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好象全部消失了。路边的树在那呆呆的立着,没有一丝微风,空气中却好象漂满潮湿的汽化后的汗水显得格外的燥热,再加上树梢的蝉鸣更让人产生对躁热的恐惧。

  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只有一个人。孟青禾,在操场上的跑道上无意识的跑步,满头大汗。实在是热的不行了,停了下来,急躁的在擦去额头的汗,抬头看看天。就象古诗《锄禾》里的农夫。只见孟青禾忽然象是想起了什么,急速的朝宿舍跑去。孟青禾冲进宿舍,自始至此没有发现另外的任何人。孟青禾一把拽出凉在门后的毛巾,又急忙提了洗衣服用的塑料桶,朝卫集体生间跑去。孟青禾拧开一个水龙头,拧到底也没从水龙头里流出一滴水。孟青禾忽然没有理由的跑回宿舍,刚进宿舍,宿舍的电话响了,他拿起了电话。

  家属楼洪家小姐的卧室里,洪倩趴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冒着汗气。虽然入秋已经一个月了,但是在这江边古老的小城,依旧停留着晌午的炎热。空调静静的蹲在窗户外面的墙壁上,房间里窗户关的严实,没有一丝风。只听见洪倩在睡梦中呓语,“小禾子,是我,快出来,我想给你个惊喜……”

  孟青禾飞奔似的跑到3号公寓门口。公寓前过路的对面,洪倩嘻嘻哈哈的站在那里,身边放了个铁桶,朝孟青禾招手。“过来,看,刚从井里打上来的。”说着,边指着旁边的铁桶,深情的看着孟青禾。孟青禾举起铁桶从头顶浇下来,凉彻透身。“凉吧?我都感觉到了。”洪倩说话时的目光还是那么深情。

  洪倩的卧室里,洪院长拿着从凉水里取出的湿毛巾,走进的床边,擦拭洪倩侧过来的脸上的汗水。听着宝贝女儿说着梦话,朝着睡着女儿说道:“看你热的,梦里都感觉到了。”

  不知不觉的,洪倩梦里醒来,爸爸正侧身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自己。洪院长对宝贝女儿说:“大晌午的,怎么回家睡着了?这么热,也不开空调,看你睡的满头大汗的。起来洗把脸,我从学校餐厅把饭打回来了,快吃饭吧!”

  “哦!我没感觉到热呀!刚才还感觉凉快哩!”

  “那是我用凉湿毛巾在给你擦汗,当时你正说着梦话,说着,‘凉吧?我都感觉到了。’”学着洪倩说话的嗲腔嗲调。

  “啊~?,有吗?我还说什么了?”洪倩想起刚才梦里的对孟青禾说的话,意识到自己说梦话了,心想,“这下完了,老爸全听见了!”

  “我只听见你说这一句呀!”

  洪倩紧张的心这才放下。

  101宿舍里,孟青禾和刘劲对家,牛雷和冯萧一家,四个人围着一张书桌,打着双扣。头顶上的那个酷似小螃蟹的风扇还在抓狂的转着,似乎从小说的开始就没停下来过。端木文站在背朝门的孟青禾的后面看着孟青禾出牌,不时指手画脚的对孟青禾说着什么。

  忽然宿舍门口过道了响起了一阵敲饭缸子的声音。孟青禾把牌一扔,朝猴蚊子说:“你他妈的指手画脚的说个没完,烦死老子了!不打了,吃饭去!”

  “我,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谁让你牌打得那么臭!”

  其他三个鬼把牌一和,齐声嚷:“吃饭去!”

  大家,起身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从公寓鱼贯而出,朝学校餐厅而去。孟青禾继续端木文的话边走边说:“我牌打得再臭也没雷子的屁丑臭,他那屁臭简直是一绝!”

  “你,你,说你臭,别扯我了。”

  刘劲说:“这孙子,上课怎么不放屁呀?”

  “呵呵!”牛雷得意的笑了,“我白天是不放屁的,我只晚上躺在床上才放。军训站军姿时,好多人放屁,有谁听见我放过呀?”

  “你他妈要放闷屁,谁他妈知道呀?”冯萧说着,“放闷屁这东西呀,一个人时准知道谁干的,两个人时,也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到了三个和三个以上时,除了肇事者,就没人知道了!呵呵!”

  蚊子端木文挤上话道:“据说有科学家发现,恐龙灭绝是由于恐龙放屁太多。你们宿舍留个雷子,我看迟早要造灭绝。”

  孟青禾转身朝着走在自己身后的猴蚊子裆里,作势一提膝,“灭你个球呀!让你丫做个真太监!”

  “那我就给洪倩做贴身的。”端木文回应着,双手当在自己的裆部。

  孟青禾的脸色突然变的愤怒起来,一把封住猴儿蚊子的衣领,顶在路边的一棵树上。“你小子把嘴给我放干净点!”

  对孟青禾突如其来的愤怒,端木猴儿着实怂起来,道歉:“对不起!我,我,说错话了,知道她是你马子,以后决不敢再说这样的话。”

  孟青禾脸一红,“你胡说什么呀?,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你小子对她放尊重些!”

  “算了,算了,都是自家兄弟。”刘劲解围道,“蚊子!没你这么下流的,朋友之妻不可欺!知道不?”

  “是,是,下次我一定注意。”

  孟青禾不好意思的对刘劲说:“你别胡说了,没那回事。我跟洪倩还没你跟她熟哩!”

  餐厅打饭的窗口,已挤满了打饭的学生。孟青禾和他的兄弟们好不容易打出饭菜,找个能坐在一起的八人桌坐下。紧挨着他们的是个靠墙的情侣桌,坐着法学院的齐在峰和程青青。

  端木文坐到孟青禾的对面,看着孟青禾低头吃饭。很诚恳的对孟青禾说:“孟哥。对不起,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以后你让兄弟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兄弟决不说个不字!”

  孟青禾懒得抬头看他,“吃饭还塞不住你的嘴呀!”正说着,就听见傍边一桌传来个清晰的女孩嗲嗲的声音,“来,让我塞进去嘛!张开呀!把嘴张开!”由于这话出自女生的嘴,正听着孟青禾说话的端木猴儿吃在嘴里的一口饭,忍不住喷了出来。一帮鬼们笑得前扑后仰,冯萧笑得受不了,双手直拍桌子。好多吃饭的学生,男男女女都朝这边看过来。

  大家朝窗户旁边的程青青看过去,只见程青青夹着一个大葱逼着要喂齐在峰吃下。齐在峰被孟青禾们几个笑给气得脸红脖子粗,朝着向这边看过来的冯萧和端木文吼道:“你们这帮孙,孙,孙子,看什么看,你们小时侯没被喂过呀?”齐在峰气急了,说话都不利索了,更不知道说的这话,其实在调侃自己。哪知孟青禾、冯萧、端木文、刘劲和牛雷更笑的厉害了。程青青也捂着嘴,偷偷的幸福的笑着。

  齐在峰气急,用勺子舀了口米饭扔向了冯萧。冯萧欲发作,硬是被刘劲给按住了。冯萧嘴里气急的骂着孙子,很不甘心。

  孟青禾看冯萧消停了,又低着头吃饭。接着听见坐在身后吃饭的两个男生,小声对白着,“齐在峰这孙子,手脚倒挺麻利,才开学几天呀,就把人家程青青给泡到手了。”

  “呵呵!听说是被逼的,他们还是高中同学。人家程青青到哪都要齐在峰陪着,稍不听话,就拧耳朵。!”

  “啊!这么凶呀!看不出来,程青青虽然不是很美女,但还算称得上个美女。胸大,皮肤好!便宜这小子了。”

  孟青禾偷笑着,对面的端木文朝他说,:“看见你笑就好了,呵呵!待会回去,兄弟指点你几招,教你怎么打双扣。”牛烘烘的。

  “切(切(切(切!)!)!)!”这次是四“切”同声。

  转眼新学期正式上课的第一周就要结束了,明天周末。

  傍晚,洪倩在家里弹着钢琴。美女的脑子里全是孟青禾弹着钢琴,陪她唱歌的情景。不自觉得就唱了起来“月亮在白云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生孟青禾的气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其实早不生气了。为什么青禾哥哥这几天理都不理人家。上课总坐在后排陪着他那帮兄弟,也不过来和人家打招呼,好象在躲着人家。人家是女孩子嘛!道歉的话人家就不要了,总得跟人家打招呼吧!我们的洪倩同学,弹着琴,唱着歌,想着心事,三不误。

  忽然客厅里传来老爸喊她的声音,“倩倩,别弹了,出来吃饭。”

  洪倩从房间里走出来,饭菜已被老爸摆放在厅里的餐桌上了。

  “倩倩,怎么愁眉苦脸的呀?”

  “没呀!我弹着琴呢,想妈妈了。”

  洪倩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算长大了,明明在想着一个男人,却撒了慌。愿妈妈泉下有知,莫怪倩儿。

  洪倩接过老爸递过来的饭,夹着菜自己吃上了。

  洪院长吃着饭,停下来对洪倩说:“明天我想把你青禾哥哥,喊家来吃个晚饭。你告诉他行不?”

  洪倩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紧张起来,说:“不!还是你告诉他吧,我没时间,我要学习。”洪院长说:“那好吧,上大学了学习可不能松懈。”

  四 “这里要是能挖出宝来多好呀!”

  周末,上午9点,101宿舍。

  “叮,铃,铃;叮,铃,铃……”

  刘劲和冯萧周末回家了,牛雷一个好孩子,早早的起来学习去了。孟青禾正在呼呼大睡,电话响了。孟青禾躺在床上,伸出手,够着挂在床头墙壁上的电话分机,“喂!……”睡意未尽。电话那头,“青禾呀?我是你洪叔叔,还在睡觉吧?”

  “啊!哦!我这就起来,”孟青禾从床上坐起来“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明天倩倩过生日,你能来家吃个晚餐吗?”

  “好啊!我一定到。”

  迎江市,人民路的金帝商场里的,三楼的玉器商品的柜台旁边。孟青禾仔细的搜寻着,忽然发现了一条镶着带浅褐色条纹的深红宝石的手链,手链上两个“心”颠倒衔接着。孟青禾分不清是玉,是翡还是翠,或者玛瑙。因为作者——我,分不清。呵呵。

  “这玩意多少银子呀?姐姐!”孟青禾询问站在柜台里面的,漂亮的专售小姐,还不忘调侃一下。

  “呵呵!”小姐被他逗得笑了笑,不知是真想笑还是假想笑,做生意的很难说的。“160人民币。”

  “啊!这么贵呀?能便宜点吗?”孟青禾当成了学校里买日用百货的小滩了。

  “先生,这不可以的,我们这里全是明码标价的。”毫无回旋的余地。

  孟青禾本来就是一个不会还价的人,没办法只好缴钱拿货。

  孟青禾从小姐手里接过包装好的手链,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嗲声:“人家就要这条项链嘛!”扭头一看,是程青青。小浪女程青青,一手拽着齐在峰的胳膊,一手指着橱窗里的一条项链侧身对着孟青禾在那发嗲。身着较紧身的灰色夏装,突显凹凸别致的身材,倒还有几分诱人。孟青禾看她那发嗲的样子。心里窃笑。齐在峰手里拎着一张银行卡,一脸的无耐。孟青禾心想:“他妈的,就一强盗!”

  傍晚时分,洪天求正在家里做饭。洪倩一个人在厅里吃着苹果,看着电视。电视里放着动画片《汤母和杰瑞》,片里的剧情把洪倩笑得前扑后仰。手中的苹果都忘了吃。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洪倩这才站起来开门。见是孟青禾,便拿眼瞪着他,站在门口就是不让道。孟青禾朝厅里看了看,没见着洪叔叔,便坏坏的看着小魔女,凑过身子,欲做出亲吻洪倩的架势。吓得小魔女退到屋里,孟青禾急忙蹿了进去,满脸坏笑的看着小魔女。洪倩被孟青禾突如其来的举动羞傻了,一个人傻楞的站在那里出神。过了大约好几秒钟的时间,慢慢的用手去轻摸自己的嘴。这才回过神来,用拳头打在孟青禾胸口上。孟青禾佯装很痛的样子,说着:“啊!啊!你打伤我的心了。”洪倩忙“嘘!”的一声,示意爸爸在厨房,小声一点。孟青禾忙镇定了下,清清嗓子,提高嗓门,“啊!倩倩妹妹,你在家呀,我叔呢?”简直太假了。

  “青禾哥哥你来啦,我爸在厨房呢!”这个更假,似乎是舞台剧的台词对白。

  小魔女朝她的青禾哥哥,嫣然一笑,刚才那满脸仇怨,就好比青禾抢了她的可口的比萨似的表情不知道跑哪猫着去了。

  孟青禾进来厨房,洪天求正在热火朝天的炒着小炒,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夹杂着排气扇的声音,厨房里根本听不见刚才那场闹剧的声音。旁边还炖着个沙锅,正在煲着汤。洪天求腰间系着个围裙,如果加个白帽帽,简直就是个大厨了,很难让人把“教授”一词跟他联系起来。

  “来啦?青禾,你厅里坐吧!这里热。”

  “没事!叔,要帮忙不?我在家时,也会做饭的。”

  “我一个人可以了,你出去坐吧!”

  孟青禾不好坚持,来到厅里,小魔女依旧回到电视前面,手里拿着那个没吃完的苹果。但是眼睛不在电视上,还是瞪着她的青禾哥哥,拿手里的苹果朝孟青禾做欲投掷状。孟青禾嬉皮笑脸的把脖子向洪倩一歪,做出一副让人宰割的样子。

  “懒得理你!”却没忍住笑。

  孟青禾突然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把抓住洪倩的手,“跟我来,我给你讲故事!”洪倩还没弄清楚怎么会事,就放下苹果跟着孟青禾小跑出家门,极不情愿的被猛青禾拽着,一口气小跑到不远的学校操场上。到了上体育课跳远用的沙池边,孟青禾发现自己的手上捏着个软软的家伙,这才意识到不好意思起来,好在天快黑了,就是脸红也看不见。孟青禾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报纸,撕成两半,你一半,我一半的铺在沙池的边沿上。自己先坐了下来,洪倩跟着坐下。小魔女看着夜色即将来临时的孟青禾,不解的问:“带我来这干什么?”

  “给你讲故事呀!”

  “什么故事?鬼故事吗?那千万别讲,我害怕。你不会是来骗我钻进你的怀抱吧?休想!”厚脸皮的魔女,本色尽显。怪不得有人说女人就好比天气,说变就变。

  “才没那么低级呢!我今天特别想给你讲我小时侯的事情给你听,很快就会讲完,我们好回家吃饭。我想你也不会希望这么浪漫的时刻,被你爸爸搅了吧?所以带你来这了。”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你咋就这么低俗呢?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沙池子旁吗?”

  “我哪知道你有什么阴谋!”

  “切!对付你还需阴谋吗?我小时呀,大人们跟我讲,这沙里面藏了好多宝贝,于是我天天去河边的沙地里挖呀挖……”

  “你小时侯那么傻呀?”

  “别插嘴,小美女”心想,这小妮子听我称她美女,心里肯定会乐得屁颠屁颠的,“我挖出了好多的宝贝,其实就是一些圆光溜滑的石头。我把这些石头收集在一个玻璃瓶里。后来好多小朋友都来抢我的宝贝,害得我天天躲着他们。那时只有一个叫晓静的妹妹,对我特好,我把好多宝贝送给了她。感觉好象动画片《机器猫》里面的康福和晓静。呵呵!”

  “那个晓静是不是你的初恋情人呀?青梅竹马的,呵呵!你今天就来和我讲这些呀?”

  “不是的呀?我是带你来挖宝贝的!就在这沙里挖,这里要是能挖出宝贝那该多好呀!来!跟我来挖。”孟青禾起身走进沙池子里,小魔女跟着他身后。

  孟青禾在池子中央俯下身,双手在沙里挖着,不一会的工夫就露出一个塑料袋,孟青禾拎起塑料袋子,操场墙外高高的路灯照在上面,里面那个精美的包装盒显现出来。送给洪倩,说:“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小魔女激动的拿出里面那个盒子,一双在路灯的赤裸刺亮的光芒里依然明亮的眸子,注视着眼前的孟青禾。

  “打开吧!”孟青禾鼓励着。

  洪倩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装盒,取出在灯光里一看,是条手链。小魔女幸福的闭上眼睛,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着,想到了好多浪漫的爱情故事电影。刺亮的灯光照在闭着眼睛,楚楚动人的小魔女的脸上,一张樱桃小口撅了起来,在刚刚来临的夜色与赤裸刺亮的灯光相交辉映的操场边的沙池里,等待着……

  小魔女感觉似乎等了好久,发现感觉不到青禾哥哥的气息了。睁眼一看,眼前没人了,下意识的抬头朝灯光的来源看去,只见她的青禾哥哥已经无声无息的蹬在墙头上了,正在看着沙池里傻傻的自己。

  害羞!害羞!真是害羞!害臊!害臊!真是害臊!

  这就是此时我们可爱的小魔女洪倩的心里写照。在她的眼里,一般浪漫故事的关键时刻,男主角就会轻吻女主角。可惜自己的坏哥哥,站在墙头上看尽自己的洋相。

  孟青禾从墙头上跳下来,近近的站在洪倩面前,轻声的说;“生日快乐!”

  洪倩心里好一阵感动,自己竟然忘记了今天生日,“你怎么知道我生日呀?”

  “叔叔早上打电话告诉我的。走!我们回家吃饭吧,叔叔在等了。”

  “好!不过你得回答我个问题,不准说不。”这个“不准说不”此时此刻,让洪倩感觉说的好有资本。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洪倩轻轻的揪了一下孟青禾的胳膊,孟青禾夸张的叫着。

  “你老实交代,小时侯送了多少个宝贝给你的晓静情人了?”

  “编故事呢!你也当真呀?我小时候还不知道女孩子是个什么动物哩!”

  “那么晓静是谁?”

  “这个世界上,叫晓静的女孩肯定很多,可我说的那个晓静,肯定不是地球人,哈哈!走吧!”

  洪倩推开自家的门,孟青禾在后面跟着。厅里的餐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摆放好了一个大蛋糕,洪天求从厨房里走出来。洪倩跑向爸爸,“爸爸,我过生日怎么不提醒我呀?”

  “我想给你个惊喜嘛!”

  “这个惊喜太老土了,呵呵!不过,很好!我喜欢!刚才青禾哥哥送了我个生日礼物。”她拿出装有礼品盒的塑料袋,在老爸面前得意的晃了晃。这一举动着实让孟青禾紧张不小。

  “什么呀?这么高兴!”

  “不告诉您老人家,呵呵!”小美女美丽动人的笑着。

  “你个鬼丫头!”

  洪倩钻进自己的房间,把盒子放在房间书桌的抽屉里,而那条手链,早已在回家的路上,让青禾哥哥帮自己带在手腕上了。

  孟青禾和洪天求把蛋糕上的蜡烛放好,点燃。洪倩看着诱人的蛋糕早已流出口水了,迫不及待的要吹蜡烛,孟青禾提醒她许个愿。小魔女虔诚的许了个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愿望。生日晚餐就这样开始了。

  孟青禾从此记下了这一天,农历8月2日。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足球场上。

  孟青禾、冯萧、刘劲、牛雷、端木文和自动化专业其他几个新生,正在和法学院新生以齐在峰为代表的足球队踢比赛。洪倩和离她不远处的程青青,在为各自心爱的男人加油。刘劲嚼着个口香糖守着球门,孟青禾和端木文前锋,冯萧左边前卫,牛雷左边后卫。法学院那边齐在蜂踢左中后卫,他的对手就是孟青禾。

  踢的正欢。

  只见孟青禾带球突破,直朝球门而来。齐在峰防不住了,就用身体撞他。第一下,撞了没反应,齐在峰再撞,还是没反应。接着撞,嘴里喊着,“我撞,我撞,我再撞!”孟青禾见他是一足球无赖,一腔怒火!只见齐在峰再撞时,齐在峰感觉就好象撞在一堵墙上,被反弹摔倒在地。他们的右后位以为孟青禾找事,上来就朝孟青禾面门一拳。好在孟青禾反应快,自小就练习过散打,凭着经验头一偏,对方打了个空门。就在对方还没收住拳头的刹那,孟青禾以封住了对方的胸前的球衣。

  看见这一幕的法学院身高一米九五的彪型大汉门将,立马冲了过来。这家伙面目表情,一看就知道此君脾气火暴。从孟青禾后背抓住他的球衣,一把把孟青禾提了起来。孟青禾的双手只好松开右后卫的球衣,悬着的身子象只猫咪一般,被这个门将旋转一百八十度放在草地上,另一只手按住孟青禾的头顶,此时双方一群人围了上来。站在场外的洪倩,象拼命似的,往人堆里钻。钻进来后,只见孟青禾不停的用两只手去捞这个高大门神的衣服,怎么也捞不着。法学院一群人见状,在哄笑着。洪倩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拼命般的,在那高个身后跳起来去掐他脖子,由于够不着,只把这个彪性大汉的脖子抓出了血痕。高个愤怒的向身后甩了一巴掌打在洪倩的脸上,好在这家伙甩巴掌的一刹那发现是个娇嫩的美人儿,力道猛收了些。但是还是把洪倩掀翻在地,毕竟人家是娇柔的女生。被制住的孟青禾心中大急,忙用双手按住对方按在头顶的大手,此时刘劲他们四个也冲了进来,刘劲和冯萧分别去抱彪行大汉的腰,牛雷和端木文忙去扶洪倩。所有的这一切也就一刹那间。

  就在这时,只见孟青禾情急之中,按住对方大手的双手一发力,左腿朝高个一弓步,右腿连同身体,低头往身后一拖。只听“嘎吱”清脆的两声,彪行大汉的整条胳膊连着庞大的身躯,带着抱住他腰的刘劲和冯萧一起被孟青禾给拽倒在地上。

  彪行大汉一只手从地上爬起来坐在草地上呻吟着,感觉另一只手的手腕和肩胯骨脱臼了。场边响起自动化学院围观的学生们的掌声和叫好声。那个右后卫吓的直发抖,发抖的还有被程青青搀扶着的齐在峰。刘劲和冯萧爬起身后也围到洪倩旁边。孟青禾蹲在洪倩面前,揉着那泛红但没发肿的小脸急促的问:“痛吗?!

  “恩!好痛。”

  “你真傻!”

  “你没事吧?”

  “我没事。”说着一把把洪倩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场边掌声再起,外加起哄声,洪倩不好意思的推开他。

  旁边坐着的彪行大汉,还在那呻吟着,另一只手不停的抚抹着那条被废的胳膊。过了好久孟青禾朝他走过来,弯下身子欲抬彪行大汉那条被废的胳膊。彪行大汉的目光一直在怒瞪着他,见他来抬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本能的去推孟青禾,“你干嘛?小样!滚!”

  “你要真的想让这条胳膊就这么冤枉的废掉的话,我就走!”高个疑惑的看着他。孟青禾抬起脱臼的胳膊,一提劲又是“嘎吱”两声,随着高个一声惨叫,胳膊恢复了。高个怀疑的活动着刚才还疼痛难忍的胳膊,嘿!还真的好了!

  高个站起来,显得孟青禾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小样。“对不起,我卤莽,”大个子不好意思的朝孟青禾道歉着,“今天算是栽了,我叫吴敌,体育系的,今天是他们请来的外援。”伸手去握孟青禾。

  孟青禾回他一手,“我叫孟青禾,你没事了,最近最好胳膊别使劲,慢慢就恢复如初了。”孟青禾感觉面前站个这么高的同性,感觉有些压抑。松手转身朝齐在峰说:“你叫齐在峰吧?呵呵,以后不要轻易的撞我。我不是你撞的人。”

  “恩,我是齐在峰,对不起啊!”齐在峰小心翼翼的轻声说着。旁边的小浪女程青青看着孟青禾,眼里发出异样的光芒。孟青禾余光刚好将这目光感觉个真切,接着朝洪倩走去,搀扶着她,把她往家送。刘劲他们几个在后面跟着,一帮人骂着,“法学院这帮孙子!”孟青禾只顾尽职尽责的搀扶着他的倩倩妹妹。围观的一帮人渐渐相继散去,球是踢不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场面,就这么简单的作烟云散。

  齐在峰在孟青禾走后,一改神情对程青青牛烘烘的说:“这个孙子!还知道老子大名!”程青青嘲笑着说:“没见过象你这么怂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远去的孟青禾。齐在峰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了看孟青禾和洪倩。忽然想起了什么,“诶!这个被打的女孩子,好眼熟呀!想不起在哪见的了。”正说着,程青青恶狠狠的踢了齐在峰一脚,“你个色鬼,我叫你好色!我叫你好色!”齐在峰摸着屁股在球场上逃命。

  晚上,迎江市菱糊公园,一片草丛里的蛐蛐的鸣叫声。湖边路灯下的长椅上,洪倩一边用舌头舔着洁白的棉花糖,一边缠着孟青禾,跟她一起舔。孟青禾嚷着不要,洪倩不肯摆休,一口一个“青禾哥哥”的叫着。“青禾哥哥,舔一下嘛!今天非要你舔!”

  孟青禾朝小魔女坏笑着,“嘿嘿!我舔你嘴怎么样?”说着,欲试。

  “好啊!昨天晚上你欠我一个,我一定要把初吻给你!”说着闭上了眼睛,好不要脸!

  孟青禾只不过是逗下小魔女,为了不想让她逼自己去舔那个棉花糖,因为他这辈子最讨厌吃甜的,逢甜必吐。没想到小魔女这么不要脸。虽然很清楚自己的确喜欢小魔女,可是就这么轻易的吻一下她,他还真不敢。他觉得要是吻下去了,那将代表一辈子的责任。而自己又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怕将来会让小魔女伤心失望。看来这样的玩笑以后可得少开了,至少在没人的时候别开。

  孟青禾安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在虔诚的等着自己去吻的娇柔美女,一张涂有淡兰紫色唇彩的樱桃小口在他面前微颤着。一阵湖边凉风吹来,飘起的几根没被扎进辫子里的黑色柔发在洪倩红晕的脸旁、轻闭的眸子、卡通鼻子下的嘴角,间或的轻抚。孟青禾看得呆了!过了良久,微闭的眼睛睁开了,“为什么不吻我?我不漂亮吗?”

  “不!很漂亮!”孟青禾不知所措,“你,你这真是初吻吗?”孟青禾想尽量表现得流气和随便点。因为他知道,象他这样的不容易被生活所满足的男人,往往会在认真的时候更容易犯错误!

  “是呀!”干脆而自豪。

  “那你还是CN了?”

  “对呀!”小魔女俏皮可爱的回答,声音愈发变的动听。

  “我也是CN呀!”孟青禾跟她比起洋洋得意来。

  “什么意思?”小魔女一脸不解,她只知道女的有CN。

  “处男呀!”

  小魔女恍然大悟。又做摇头状“不信!你这么会哄女生,还不知道你在临博的时候哄过多少女孩子和你私奔呢?”

  “厉害!我就这点小九九,也被你看出来了。了不起呀!那你以后千万要小心点!万一哪天把你给坏了,你后悔可来不及。”

  “不过我不在乎,谁让我喜欢你呢?就算你有老婆了我也爱你……”这话说得孟青禾一阵紧张。而小魔女似乎没听见孟青禾说什么,看着天上的星星,继续着自己刚才说的话,说着,“……不想亲就算了,就这样亲了也是强迫的。那样初吻的感觉就不好了,我可不想要这样的。反正我的初吻是留给你的,什么时候要,你随时可以来取。”

  孟青禾实在莫不透这小魔女满脑子想的是什么,和自己相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莫非她是个女流氓。孟青禾这么想着,不留神的笑了出来。

  “傻子!你傻笑什么,我好笑吗?美女能随便笑的吗?”洪倩对自己的美深信不疑,因为自小爸妈、老师、同学就这么说她的。说着,竟然拿着棉花糖去敲她青禾哥哥的脑袋。

  “没有呀!哪敢笑你这个小美人,”孟青禾轻轻的揪了一下小魔女的卡通般的鼻子,“我在笑今天下午那个叫齐在峰的,看他那个张果老般的模样,我觉得他叫骑在驴才对。”孟青禾有意避开话题。

  “对了!你下午怎么突然变得好厉害呀!我还没弄明白哩!”

  “是吗?那我告诉你吧!五百年前,我大闹了一场天宫,玉皇大帝生气啦!……”

  “生气啦?!”小魔女知道她的青禾哥哥又在胡诌了,配合着,就让他编吧!因为他编出来的总是那么让她高兴。

  “当然生气,玉皇大帝脾气不好,很容易生气的。所以呀!他就找来一个光头党的头头,把我压在五根柱子下面了。”

  “吹牛!那你还能出来呀?”

  “能!我能耐大着哩!出来后还在五根柱子上尿了泡尿。爽死了!你想呀!我在那压着五百年,就一直没尿过,可不急得慌吗!好不容易出来了,尿他五泡可不爽死了!”孟青禾煞有介事的说着。逗得洪倩笑得趴在他的怀里一直轻轻的锤着他。

  “我一出来,你猜怎么着?”孟青禾一边顺从的让在怀里的小魔女锤打自己,一边继续着。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玉皇大帝。”小魔女停止垂她的青禾哥哥,俏皮的仰头向上看着孟青禾说话的嘴。竟然自个儿伸手去摸那正在说话的嘴唇,又怕打扰孟青禾继续编他的故事。整个身子完全躺在了孟青禾的怀里。

  “我一出来,就遇见孙悟空了,他说‘孙子,你丫也敢大闹天宫,那可是普天之下,就爷爷我敢做的。算你个孙子有种,我就传你一套葵花宝典神功吧!’我当时还以为他会传我什么呢?,就他那一破功,还要我自残!呜!呜!不好,俺不学。这不俺坐你面前还是完整的。”说着俯首向下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小魔女。小魔女一直在看着孟青禾的嘴,一只小手就在他的嘴前,非接触式的摸着。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孟青禾,小魔女漆黑的眼珠在孟青禾的眼里静止着,却在自己的心里狡猾的转着。忽然,小魔女好比青蛇吐杏一般闪电出击,小嘴堵在孟青禾发呆的嘴上。

  这就是初恋,初恋是危险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湖边传来一队青年男女热吻时发出的急促揣气声,压住了一片虫鸣,十分了得!

  五 “人的躯体也不是用来殴打的”

  晚上十点钟,101宿舍灯光炸亮。

  已经把如痴如醉的小魔女送回家后的孟青禾坐在床边,一群哥们拿着板凳,围在他的在他的旁边。孟青禾讲述着他小时候如何练习散打。身怀讲故事的天赋,让一群人感到,今天大侠就在眼前。

  “……现在已经很少练了,但真要动手,基本上三四个壮汉是近不了我身的。”

  “哇!这么厉害!酷毙!”冯萧崇拜的看着孟青禾,“那以后我只用说声我是孟大侠的兄弟,就可以独步校园了。拽!就一个字!”

  “你高中经常打架吧?”刘劲问道。

  “没!虽然高中调皮捣蛋,但没打过架。谁都知道我,没人会找我动手。”

  “那别人惹你呢?也不打吗?”

  “呵呵!我刚进高一时,一天在球场打篮球,由于个矮,十几分钟没碰到球。高个子们一直在球场撞我。呵呵!我就跳起来拽着球篮,翻了个跟头,站在球板架顶上玩个金鸡独立!大家全震住了。从此我在学校扬名立万,没人在我面前找事。后来被俺妈妈知道后,好一顿臭骂!”

  “为什么呀?”端木猴子问着。

  “我妈不让我显摆,说那样不好。那样的话,如果遇到真有两手的会找你挑战的。好在高中平安无事。”

  “教教我吧!师傅!”牛雷认真的说着。

  “我教练,也就是江湖上讲的师傅,他不让我随便教人,练武术要人品的。我师傅说我爱惹事,但是不好斗,所以只教散打防身,不让我学传统套路。”

  “你是说我人品不好了?”牛雷失望的说着。

  “不是那意思,教人我还没那资格,得教练允许!”

  “那你师傅是不是很厉害!竟然还藏着两手!”刘劲说着。

  “我师傅拜师四川唐门高手,自然很厉害!”孟青禾得意的说着,“但他从不显摆。对人和善。”

  “有没有高手找你师傅单挑呀?”冯萧好奇的问。

  “有!都是他的好朋友,有的还是同门师兄弟。都是找他切磋的,我小时侯有时住在他家,他家住个平房,有个院子。经常见到我师傅和他朋友切磋到天亮。第二天竟不用睡觉,照样精神。我师傅会气功的。早上起床从不尿尿,尿尿的话会把一天修炼的元气放了!”

  “真的假的?那么悬乎!那我以后起床先不尿尿。”猴蚊子不信的说着。

  “这个我信,我以前在本气功书上看见过,”牛雷帮孟青说着,“上面还说什么‘内功者道家所谓气功者是也!’师傅,我说的没错吧?呵呵!”雷子憨憨的傻笑,到很可爱。

  “好象是这么回事,我师傅练的是童子功,所以他早上先练功后尿尿。”

  “那你师傅岂不现在还是个老处男?”端木猴就关心这个。

  “应该是吧!他终身未娶。我有个师姑,一直对他很好,他为了练童子功竟然躲她从四川跑到济青临博来。”

  “那你那师姑怎么办了?”刘劲问着。

  “我师姑后来打听到了他,就跑来临博。为了不让我师傅再跑,就找他谈判只要我师傅不跑,她就不逼我师傅娶她,她说她只想一辈子生活在他旁边,在不远处看着他就满足了。我师傅答应了,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在临博体校当老师。我师姑年轻时很漂亮,现在也很漂亮。有男体育老师追她,她一脚把人踢飞了。告诉那老师说只要抗得住她一脚,就答应他。这个老师至今还在学校体育馆里练抗击打。”

  “真的呀?说的像《还剑恩仇录》,还是现实版的。”冯萧羡慕的说着。

  “我师傅给了一句话,”孟青禾继续着,“‘功夫不是用来打人的,人的躯体也不是用来殴打的。’我一般是不会动手伤人的,顶多封住人家领子,吓唬住了就松手,除非情不得已。今天就是这个情况。要不是我看吴敌连女孩子都打,再不出手我兄弟你们几个就遭毒手了。不过吴敌还算条汉子。不是那种死心眼又胆小的怂人。”

  “说实话,你今天的表现很出我意料,”刘劲说着,“不是因为你突然变得这么厉害,而是明明是他在为难你,又打了你马子,不把他修理个半死就算便宜他了,还给他接手腕和胳膊。”

  “呵呵!这接手腕的活儿是我师姑教的,她还对我说‘别学你师傅,他谁都不敢打,欠扁的人就得打,不过打完之后你得负责替人疗伤’呵呵!”孟青禾说着忽然停下来,看了看他们几个接着严肃的说:“从今往后别说洪倩是我马子,得说是我老婆!哈哈!”

  “你把她办了?”端木猴蚊子来劲了。

  “别想那么龌龊!我还没到那一步。不过是迟早的事!睡觉了!不吊你们了!”不知不觉已经进入第二天了。一个没有熄灯习惯的学校就是爽,可以让大家晚上还可以为所欲为。

  可能是因为孟青禾特有的魅力,刘劲和冯萧除了周末和周日回家,其他一周五天都住在学校里。在学校里的每天晚上,下晚自习就在宿舍和牛雷还有端木文,等着孟青禾回宿舍,听他讲些亲自目睹耳闻的武侠故事。端木文似乎不象是住103的,倒象是住101的。我清楚的记得端木文曾经在101打地铺,睡过一晚。在孟青禾眼里,他们就是他最好和最值得信懒的兄弟。而刘劲和冯萧并非一向都是开学时一进宿舍时的一副吊儿郎当、精力过剩,且端木文也并非时时刻刻都食色性也。他们也有跟牛雷一样虔诚的时候,那就是听孟青禾讲的那些他们陌生的故事的时候。而孟青禾的烟瘾似乎有点了,因为在孟青禾讲故事时,那猴儿总会给他烟抽。就象在动物园里,人们为了让猴子表演给猴子烟抽一样。在101,这一幕却反过来了。

  中秋节来了。又是周末,一天没课。

  校园里到处都张贴满了老乡会聚会的海报,偏偏就济青的没人贴聚会海报。牛雷这几天,天天都盼着有老乡上门或者看见联络老乡的海报,他除了知道孟青禾外就没认识个济青的。结果好失望,直到中秋节前一天的下午,洪倩告诉孟青禾,她爸在昨天去省里开个专家会议之前让人查了学校里的档案才知道,今年是第一次在济青省招生,而且就招他和牛雷两个。“倒!”牛雷知道后就一个字,倒在自己猪窝般的床上了。

  自从被小魔女偷吻加强吻了之后,这几周的周末周日,孟青禾早上就没睡一个满意的懒觉。一大早小魔女在一楼101宿舍的窗户外喊着孟青禾的名字。这样的情景已经持续有段日子了,大家也习惯了。冯萧没跟刘劲一起回家,他们家在一起。因为,他今天中午要参加北京来的同学的一个老乡会胜宴,就在学校旁边的“福缘”酒楼举行。当时正穿着个裤衩,在宿舍里挂着的大镜子前摆造型。看见洪倩在窗户外朝里看着,吓得他赶紧大喊:“嫂子,你可别看,兄弟我和咱孟哥啥都没穿。”由于外面光线明显强于室内,洪倩倒是没看见什么,听冯萧这么一喊,吓得赶紧本能的捂住眼睛。

  孟青禾匆忙洗刷完毕,穿了个厚的休闲衬衣,边扣着口子边往公寓外跑,在小魔女面前站定,小魔女给她整整衣领。他再在小魔女面前转了一圈,让她看了一翻。满意了,才在小魔女的脸夹嘴个带响声的。两个人俨然老夫老妻,手牵着手逛街去了。不过到目前为止,洪倩还没有把他和孟青禾的关系跟她父亲正式说出来,但是洪父早就看在眼里,也没有太多的干涉,只是时时不忘提醒宝贝女儿和孟青禾,学习才是年轻人第一位的。

  中秋节的中午。

  “福缘”小酒楼二楼的就餐厅里三张大圆桌,被北京来的学生全包下来。自从学校在北京开始招生以来,三年北京来的老乡加上一个冯萧共三十一个人。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冯萧和端木文,还有自动化一班的女班长廖欢欢,以及齐在峰,跟体育系的吴敌坐在一桌。自那次打架后,冯萧和端木文与齐在峰和程青青还有吴敌,在校园里,算是有个几面之缘了。这次也是认识的几个人坐在一起,酒过三巡聊的话题自然转移到孟青禾身上来。冯萧和端木文一口一个“我孟哥”的说着,让吴敌煞是羡慕。他们在酒桌上向所有人讲着孟青禾讲过的小时侯的故事,以及他和小魔女洪倩的爱情故事和发展现状。小浪女程青青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论孟青禾。之前,由于齐在峰总算想起了军训时第一次见到孟青禾和洪倩一起,在大家的目光中从球场中间经过的情景。并将其告诉程青青,这让程青青自认为跟这个现在大家那么热忠谈论的男孩有着某种缘分。

  “你知道,我,我孟哥,为什么那天给你接上胳,胳膊吗?”冯萧显然醉的不轻。

  “我还真不知道。”无敌头脑还算清醒,说话时还很清晰。

  “我冯哥说了,”冯萧一边不轻不重的拍着桌子,一边说:“他师,师姑说了,他得给,给你疗伤。”说完趴在桌上睡了。吴敌用他大大的巴掌拍者趴在酒桌上的冯萧,“哥们,要不要躺会。”

  端木文好酒量,喝了半斤“古井贡”啥事没有。怪不得开学第一天晚上就教育孟青禾,“不喝酒,不抽烟叫什么男人!”端木文和吴敌把冯萧抬到厅内放在墙边的沙发上躺着。端木文朝吴敌说:“他没事,待会我背他回宿舍。”说完点上一支烟,坐到冯萧坐的位子上,跟吴敌接着聊孟青禾。其中还有个原因就是吴敌的那边坐着的,正是小浪女程青青和齐在峰。而当冯萧向吴敌讲孟青禾时,他在旁边发现这个小浪女脸上有异样的表情。这可是个好机会,管他齐在峰是不是老乡,反正不是兄弟,至少现在还不是,今后是的话,今后再说。今天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先跟她套个近乎。这就是孙子!

  “来,哥几个干一杯!”端木猴蚊子拿起杯朝吴敌和齐在峰示意一下,却不忘程青青,“美女,也一起干吧!”

  程青青好酒量,喝的是啤酒,此时已经四瓶下去了,头脑照常清醒。“好!就陪你个蚊子!”说着一杯啤酒“咕噜”直接倒进胃里去了。男生们将三钱一杯的白酒一干而尽。

  “蚊子!兄弟拜托你见事,”吴敌夹了口菜送进他那硕大嘴里,对端木蚊猴子说:“你回去给传个话,兄弟我就在今晚就想请孟哥吃饭,把你们兄几个都带上。哦!还有他马子,我想跟他做兄弟。地点还在‘福缘’,找个包间。”

  “没问题,晚上接着喝。”端木蚊子答应着。

  “就不招呼我们了?”程青青佯装生气,带有目的的朝吴敌说着。

  “好!你和齐在峰坐陪,怎么着我和在峰也是兄弟,是在北京的老相识了。”

  迎江市人民路上的国泰商场在中秋节期间推出大酬宾活动,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商场的每一层都是人山人海,商场中央长长的电梯上挤得放不下脚,孟青禾紧紧的抱着洪倩,保护着她。洪倩感觉自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孩,满意的让孟青禾抱着。到了三楼,洪倩看见琳琅满目的女士服饰,欣喜若狂,拽着孟青禾的手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不时在漂亮的衣服前驻足。洪倩看中了一件粉兰色外套,让一个美女店员拿给她试穿。洪倩从美女店员手中结果衣服一个人跑进试衣间捣鼓了一翻,跑出来,俏皮的站在孟青禾面前。“好看吗?”嗲问着。

  “好看,颜色挺好!”

  “哼!我问的不是衣服,是我人!”洪倩娇滴滴的一扬额头说着,依旧嗲态,佯装不高兴。

  “我说衣服漂亮,也是为了说你人呀!只有你才衬这么漂亮的衣服嘛!”心想,陪女生逛商场真他妈累呀!

  “这还差不多。”小魔女转身跑进试衣间,不一会就出来了。把那件衣服还给美女店员。“放这吧,转转再说。

  “没事的,我们这还有很多款式,您可以看看!”美女店员极赋礼貌的对洪倩说着。

  “好啊!”说完,洪倩朝孟青禾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近些。

  孟青禾走上前,牵着洪倩的手。一件挂满希奇古怪的饰物的女生套装,进了小魔女的视野。小魔女看着它,心里一阵欣喜。她就喜欢这些希奇古怪,鬼灵精怪的东西。“哇!好喜欢呀!我要试穿!”

  说着就要去取。孟青禾很无奈的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小妖女了,这衣服能穿吗?”

  “这衣服怎么不能穿了!”拿着衣服就跑进试衣间了。一个哈欠的工夫,洋洋得意的站出来,朝孟青禾笑着,又转身朝旁边的镜子,左摆右摆的欣赏着,甚是得意。小魔女就是小魔女,人漂亮,身材好,气质佳,什么衣服到她身上都变的那么眩眼。孟青禾此刻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和她一起欣赏着镜子里的美人。小魔女看了看镜子里的他,有意靠后跟孟青禾站在一排,自己琢磨着般不般配。看见镜子里的孟青禾一脸的无奈表情,忽然两颗美丽的眼珠一转,一个坏主意冒出来了。跑进试衣间快速的把衣服脱下来。孟青禾在外面只见小魔女象玩魔术一样,换成自己的衣服站了出来。把手中的衣服拿给孟青禾,“你拿去穿穿看!肯定很好玩!“

  “什么!我穿!”孟青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没搞错!我是一大男人呢?!”

  “对呀!所以才让你穿,那样才好玩嘛!衣服瘦点,你可以不拉拉链的。”说着连拽带推的把孟青禾逼进试衣间。旁边看着的美女店员一个劲的笑着。只听见孟青禾在试衣间里喊着,“打死我也不穿!我今天要是穿了,我今后在我兄弟们面前还怎么混呀!”他的喊声,引来好多顾客朝这个传出声音的试衣间和站在试衣间外面的小美女洪倩看着,个个笑声不断。

  “你今天要是不穿,就休想出来!”洪倩大喊着,两手叉腰,魔女本色,“你穿出来让我看了满意的话,那我再买一件送你,我要在学校里和你一起穿。”

  “不出来!就不出来!谁怕谁呀!整我也不能这样呀!休想我在学校里和你一起穿!又不是什么情侣装!逼急了我冲出来在这人多的地方抱着你亲嘴。别当我没那个胆!”

  “那你冲出来亲吧!我求之不得!”小魔女的脸皮是越来越厚!

  孟青禾好无奈,一声不响的在试衣间里,想着对付的办法。不过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招了!

  国泰商场一楼朝路边开着的“麦当劳”快餐管里,孟青禾一脸有苦无处说的无辜样子坐在靠玻璃墙边的双人桌上,不时的看着在排队买快餐的小魔女,旁边的地上放了好多购物袋子。小魔女买了两个超大汉堡,要了两杯可乐。用托盘托到孟青禾坐着的桌子上,自己笑眯眯的看着孟青禾慢慢坐下来。“乖!还生气呀!看你那一脸的不情愿的样子!”

  “哎!”孟青禾叹气着,“今天让我想起那天吴敌说的‘算我栽了!’这句话,我总算知道了它的份量了!”

  “后悔啦?!那你犟着呀!看看我们谁最厉害!”

  “我就觉得呀!跟着你,我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孟青禾拿个大汉堡,“呼哧,呼哧”吃上了,又喝了口可乐。“今天我还算机灵!总算学会和你谈判了!”找点得意眩眩。

  “切!我是让着你!所以才答应你只在商场穿一下,露个脸,就不买回学校穿了。不过今天你穿那件衣服的效果还不错!”

  “什么不错呀!那看死了!那么多人看着我笑!真想一刀一个的给砍了!”说着拿着手里的汉堡比画着,嘴里“咔!咔!”做声。那嘴里的嚼着汉堡,零星的往嘴外喷着,又喝了口可乐。

  “要的就是这效果!”

  “今天吃你的亏不少,跟我在一起,你去买什么内衣呀!让我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放眼望去全是你们女人的胸罩!”正说着呢?忽然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胳膊,回头一看,一个点把大的小男孩,一个人蹲在自己身后的椅子上,见孟青禾看过来,便认真的问孟青禾,“叔叔!你在哪看见的?真有那么多吗?能告诉我吗?我要买个给我妈妈。”小孩的嗲声嗲气。

  “小弟弟,为什么要买给你妈妈呀?”洪倩忍住笑问。

  “我妈妈说,我小时侯喝奶老喜欢扯她,把我妈妈的奶扯下垂了。我想买个好的给妈妈戴上。”

  小朋友把孟青禾和洪倩逗得笑翻了腰,好不容易笑住了。洪倩对小朋友说:“待会你让叔叔带你去买好不好?”

  “好!”小朋友高兴的天真说着。

  孟青禾伸出手去拧洪倩的耳朵。

  这时候一位年轻的漂亮妈妈拿着装有吃物的托盘,走过来。“童童!别打扰叔叔和阿姨,好不好?我们把好吃的放在袋子里带回家和爸爸一起吃好不好?”说着抱起童童,放他在地上站着。朝孟青禾和洪倩笑了笑。“小孩子瞎说,打扰你们了。”

  “没呀!你家童童好可爱呀!”洪倩说着。

  年轻的漂亮妈妈打好包,包起童童朝着孟青禾和洪倩,教着童童说:“童童,向叔叔、阿姨说‘再见’。”

  “叔叔、阿姨再见!”

  “童童!再见”孟青禾和洪倩异口同声。母子俩就这么走了。

  “呵呵!”小魔女开心的笑着,“好可爱的宝宝呀!”说着大口吃着汉堡。“恩!我感觉好饿呀!你看看几点了?”

  “不看!”

  “真不看?!”做出一副想鬼点子整人的摸样。

  “别!别!我看还不成吗?”孟青禾拿出手机看了看,“下午两点半了!”

  “那下一步我们吃完了就去步行街看看去,好吗?”

  “你还没逛够呀?!”

  “没有!”洪倩大叫着,“才这么会儿,你就烦了!”洪倩正生气呢,忽然孟青禾的手机响了。

  “喂!蚊子!你干什么呀?我正幸福着呢!没你这么打扰的啊!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实事呀?!”

  “得!只顾自己美了!”电话那头传来端木文的声音,“晚上别走远了,也别安排别的,兄弟我把你包了。”

  “干嘛?领导不让呢!你不是在跟老乡吃饭吗?”

  “孙子!才几天就只有领导,忘了下属了?现在的战况是冯萧当场趴下了,我把他已经送回宿舍歇着了。吴敌那个孙子要请你晚上吃饭,还得带着你马子,不!不!是你老婆!在‘福缘’酒楼三楼301包间。我已经跟刘劲打电话了,他会6点准时到。到时候我会和牛雷把冯萧拉起来再战。就这么着,误了事你就是孙子!”不容孟青禾多问,就把电话挂了。

  孟青禾把电话里端木文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洪倩。洪倩一脸不情愿,“我本打算和你一个人过中秋的,爸爸不在家,那就是我们的世界了。”

  “那总得去吧!人家都这么决定了,怎么好意思回绝。你和我一起去,我们手牵手,或者你挽着我的胳膊。总可以了吧?”

  “不行!我要你挽着我的胳膊。”

  “好!好!听你的,小公主!”

  “这还差不多!现在我们还可以去步行街,好棒呀!”

  “啊!那我惨了!”孟青禾大叫着苦。

  晚上6点,“福缘”酒楼门口。

  孟青禾挽着洪倩的胳膊,朝门里走。门口的两个漂亮的旗袍小姐朝他们鞠躬,嘴里说着“温柔”牌的“您好!”孟青禾欲将胳膊换个姿势,好变成被挽着的样子。小魔女洪倩就是不肯,这一举动引来两个美女礼仪小姐捂口而笑。“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两口子挽着胳膊的呀?”孟青禾轻声自言自语的说着。洪倩开心的笑着,挺胸抬头领着孟青禾朝楼梯走上去,直到301,推门而进。一帮人除了孟青禾两口子,一个不少。大家看见孟青禾这副模样进来,都起立鼓掌。只有程青青笑了一笑,又严肃起来,两只手拍了下就没回音了。

  洪倩这才允许孟青禾把手松开。吴敌把自己旁边朝里的两个椅子拉出来,让孟青禾两口子坐下。吴敌朝洪倩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说:“那天实在是对不住,多多包涵!多多包涵!”俯着高大的身躯。

  “没事,我早忘了。”洪倩笑了笑。

  孟青禾附和着,“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干什么?”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胳膊不痛了吧?”

  “不痛了,那天回去就不痛了,只是好几天都感觉没力气,使不上劲。说实话还得谢谢你。我们是不打不成交!”

  “言重了,大家都是同学,算不上打,充其量是场误会。”

  “误会!误会!对!对!”

  一大个子朝个小个子这么点头哈腰,真是人类战争史上的奇迹!毛 在,也可以瞑目了。大个子吴敌朝门口的服务员大喊一声“上菜!”。

  酒楼的服务员陆续上着菜。

  冯萧中午看来是真喝搞了,满眼带着血丝,额头现在还是苍白的。乘上菜的当儿,孟青禾看了看他,朝他说:“孙子!中午喝了多少呀?”

  “半斤白酒吧。”冯萧有气无力。

  “那晚上就别喝了!”

  “我看来是喝不了了,我今晚以茶代酒。”

  “我觉得你在装!”端木猴蚊子满脸不消的说,“你个孙子,喝酒要是真醉了,哪有不吐的?”

  冯萧没精打采的也顾不上和猴儿蚊子斗嘴,只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这个蚊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刘劲说,“他老子是咱迎江市全聚德执行老总,在全聚德,每天都有好多喝醉酒后,吐饭吐菜的,满地都是的都有。所以他老子,每天都教育他,‘你看看,多浪费呀!那么多美食就这么糟蹋一下又从嘴里出来了,让人心痛呀!’”说着学着老子教训儿子的口气,“所以他自小就养成了喝醉酒不吐的习惯。

  “帅哥,你就别恶心了!还让不让我们待会吃饭呀!”小浪女程青青坐在洪倩的另一旁大声插着话,生怕孟青禾没注意他似的。其实一进门,孟青禾就看见了他,他心想,“这浪女怎么来了?”还一直纳着闷。

  小浪女朝孟青禾看了看,大大方方的问孟青禾,“孟青禾,你喝什么酒呀?让人给你要来。”

  “我什么酒都不会喝,还真没怎么喝酒过。”这个场合,孟青禾一般是不喝的,因为他的酒量不大。

  “那怎么行!哪有男人不喝酒的?我们女孩子不喝酒还说的过去。”程青青在大家的附和声中说着。

  孟青禾转身看着洪倩,希望她能帮自己解围。可洪倩却扭过头不看他。

  不一会酒菜上齐了,齐在峰和吴敌从两边分别给大伙倒着白酒和啤酒,在洪倩的要求下女生喝着可乐。吴敌给孟青禾倒了一个小杯白酒,孟青禾不好推辞。

  大家端起杯在吴敌的一声令下,都干了。孟青禾艰难的咽下那口白酒,一股火辣辣的酒精从胃里翻出来,瞬间辣遍全身,让孟青禾打个寒噤。同时扭过头,看见洪倩正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六 “过关!我将来的老公,我绝对信任!”

  慢慢的,酒过三巡。

  冯萧喝着茶水,是越来越精神,一个劲的夹着菜吃,想必中午只顾喝酒了,肚子饿的慌。刘劲和牛雷早已脸红的跟关公似的。坐在程青青另一边的齐在峰中午喝也不少,晚上再喝,基本上已经醉的可以了,两眼偶尔直勾着洪倩,又怕被程青青发现。洪倩和程青青拿着可乐,相互敬着。在洪倩眼里,程青青衣着时髦,社会气质十足,但是算是个性格开朗让人信任的女孩子,所以跟她把杯子碰得“砰咚“响。而程青青觉得洪倩能给她带来更多的机会,是个契机。另外一个端木蚊猴子酒量确实了得。中午喝了,晚上再喝,还是那么清醒,虽然一直在与吴敌和孟青禾聊着天,却从没忘记偷看几眼小浪女程青青。

  吴敌半醉半醒,由于是中秋节,这家伙想家了,对孟青禾和端木文回忆着童年的快乐往事,说道小时侯身体矮小,被人欺负,竟然趴在桌上哭了,枉被孟青禾当初认为算条汉子。孟青禾酒醉心不醉,不停的安慰着吴敌。吴敌脑袋耷拉在桌上,握着孟青禾的手说:“我们算不算兄弟?”

  “算!当然算!,你别这,这,样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孟青禾想转移吴敌的视线,好让他心情平静。

  “一个你包笑的故事,那是我,我,自己的故事……”孟青禾的确喝得高了点,舌头开始有点短了,说起了老家话。“俺上高中的时候,俺们班,班,主任老,老,喜欢找俺开涮,俺从没找着治他的办法……”说着做了个没找着的手势,继续着,“有个周末,俺去俺们郊区的原山森,森,呃!”打了个咯继续着,“林公园玩,他带着家人也,也,去了,后来据说森林里发现一具女,女,尸……”

   酒精开始起作用了,孟青禾几乎每句话都在打绊。刘劲、牛雷还有齐在峰都已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时真正听他讲的只有洪倩和程青青,还有冯萧。端木文也开始醉了,双眼只顾看着程青青。吴敌早就趴那睡着了。洪倩欲提醒孟青禾别讲了,而孟青禾意致未尽。

  “到学校后,学,学,校接到通,通知,知,……”孟青禾继续着他的故事,但是头脑以失去控制了。

  “没人听你讲啦!都睡啦!你没看见吗?”

  孟青禾还想讲下去,“通知……”,“砰!”一头嗑在桌上睡着了。

  微醉的端木文和清醒的冯萧见状大笑。洪倩急得直跺脚,朝冯萧和端木文吼道:“你们还笑,他都醉成这样子了!”

  一顿饭吃了四个小时,在“福缘”酒楼的门前。

  冯萧一边扶着一个刘劲,一边扶个牛雷。端木文扶着吴敌,程青青扶着齐在峰。冯萧问洪倩:“我孟哥,还行吧?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了,你们宿舍四个醉了三个,你怎么应付呀?我还是把他带我家去,我爸不在家,我照顾他吧!你们小心点!”说着就搀着孟青禾慢慢的走了,微风中,孟青禾迈着沉重的步子,在洪倩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向前走。程青青看着他们慢慢远去的身影,心理似乎想着什么。具体什么,除了她自己,只有上帝才知道。

  深夜,洪倩家里。

  洪倩把退去孟青禾的鞋和袜子,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在床边给孟青禾准备了个的盆,转身去倒水。这当儿,孟青禾喉咙一阵“咕噜”接着“哇!”的一声朝着盆里狂吐。一鼓难闻的酒味直刺激着洪倩的鼻子,洪倩本能的捂住鼻子,小心翼翼的在床边轻轻的锤着孟青的背,直到孟青禾不再吐了,洪倩才把盆拿到卫生间冲洗。接着又从热水器放了盆热水,端到房间里,用毛巾给孟青禾擦洗着脸和脖子。孟青禾在在洪倩的照料下呼呼睡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洪倩解开他的上衣和裤子,一个只有一条内裤的男人身躯体呈现在她的面前。洪倩默默的给他擦洗上身和腿脚,默默的做着这一切。在她的心里,她觉得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做任何事她都愿意。

  夜深人静,洪倩给孟青禾盖上毛毯,坐在床边,俯首看着这个,这么多天来一直在心里想着的男人的脸。他是那么平静,没有平日里的不安份的表情。呼吸声是那么的粗而浑厚,但没鼾声。洪倩忍不住伸手去摸孟青禾的嘴唇,接着一直往下,延伸到脖子。然后是慢慢的掀开盖在他胸前的毯子。那健壮的男人特有的胸脯,随着孟青禾的呼吸,在她的床上有节凑的颤动着。洪倩把自己的脸贴在上面,幸福而满足。

  周日的早晨,户外传来清脆的鸟叫。

  孟青禾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挂满着希奇古怪饰物的熟悉的房间里,房里的墙上贴了一张放大的洪倩的照片。孟青禾大喊:“倩倩!”

  洪倩不一会儿,拿了一个相机走了进来。一脸的坏笑!

  “我怎么在你房里?”说着就去掀起毛毯,想从洪倩的床上爬起来。就在刚掀开的刹那,洪倩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拿着相机的手,用根指头快速的按了快门。就在同时,孟青禾发现自己上身什么都没穿,赶紧又盖上了,拉扯着毛毯,蜷缩着在床上坐起来。朝洪倩说:“你想干什么?”忽然好象意识到什么,用手在自己的裆里摸了一下。妈呀!只有一条内裤!

  “你放心,你还是完整的,我可舍不得废了你!”然后“咯咯”的朝着孟青禾笑着。

  “你什么都看见了?”

  “你以为我看见什么了,我还不稀罕看你的呢?”

  “女流氓!”

  “我就女流氓了!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

  孟青禾此时感觉这个小魔女不仅是个女流氓,还是个土匪!简直太坏了!妖女本色!孟青禾心想:“老子怎么着也是个男人,就不信治不了你个小妖女!

  孟青禾裹着毛毯站起,从床上跳下来,嘴里说着,“那就现在开始让我做你的人吧,反正我已被你全看见了。”朝洪倩跑过去,一把抱起洪倩,毛毯掉在了地上。

  “放下我!放下我!你想干什么呀?”洪倩一边喊着,一边用手垂打着孟青禾的肩膀,另一只手紧攥着小巧的数码相机。

  孟青禾把她放在床上,直接压在她的柔软的身上。亲吻着她的脸,洪倩没做任何反抗。随他疯狂的亲着。孟青禾欲亲她的嘴,洪倩用手挡住了,说:“不行,你还没刷牙哩!现在还有一股酒味。我已在卫生间给你准备好了牙刷,刷牙去吧!”说着用挡住的手捏着自己的鼻子。

  孟青禾,从洪倩身上跳起来,穿着个内裤就往卫生间跑。洪倩在后面跟着,一只手不停的用相机拍着孟青禾,另一只手捂着眼睛,留出一条手缝,看着孟青禾。孟情禾跑进卫生间,关上门,三下五除二,就开门出来了。洪倩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两个手从没忘记自己的分工。孟青禾一出来,洪倩继续不停的拍着。在手缝里,拿着相机,把孟青禾的正面从上瞄到下,每个部位,不分敏感,拍了个完整。孟青禾一把拿过她的相机,随手放在厅里茶几上,接着一把搂住洪倩,两个人疯狂的吻着。孟青禾抚摩着洪倩柔软的后背。危险呀!年轻人!我早就说过,初恋是危险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只听见洪倩发出急促的喘气声。吻的差不多了,孟青禾一把横着抱起洪倩,走进洪倩的卧室,把他放在她的床上,将洪倩压在身下,嘴正正的压在洪倩那樱桃般的小口上。孟青禾的手在洪倩腹部侧旁衣外抚摩着,正慢慢向上转移。忽然孟青禾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洪倩,她已闭上了眼睛,眼角立刻流出了两道清清的泪痕。

  孟青禾,停了良久,从洪倩那柔软的身体上下来。在衣架上,拿起昨晚洪倩给他脱下的衣裤,一骨碌的穿上。洪倩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问孟青禾,“为什么?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你为什么要停下?”

  孟青禾沉默着,从口袋了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准备再吸第二口时,洪倩从床上跳下来,一把夺过孟青禾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灭了。一双还挂着泪痕的明亮眸子,直看着孟青禾。洪倩慢慢向孟青禾靠过去,轻声的说着,“吻我。”

  孟青禾把身子转向了一侧,口中清晰的说着:“我们不可以这样,我怕我付不起这个责任!”

  “哈哈!”洪倩突然笑了,“过关!我将来的老公,我绝对信任!”说完一把从侧面扑上去亲了一下孟青禾脸旁。

  虚惊一场!没想到这个小魔女,什么招都敢出!

  坐在餐桌上,孟青禾面对着洪倩端上来的早餐,心里还在跳动着。洪倩却一直得意洋洋的看着孟青禾。孟青禾却拿眼瞪了他一下,“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什么危险呀?你要是真把我给坏了,我也不怪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万一我真的没控制住,我会很我一辈子的,你知道吗?”孟青禾说的很严肃。

  “你知道我为什么试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昨晚的表现。”

  “我昨晚表现什么了?”

  “昨晚,你开始的时候说你不喝酒,别人劝着你,你竟然喝了。当时我觉得你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这样的男人我怎么放心把自己托付给他呀?!万一哪天,哪个美媚把你罐醉了,你失身怎么办?”其实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管用,几年后,孟青禾还真被个美媚灌醉了,差点失身。不过好在我们的孟青禾身经百战,哪有那么容易就犯。这都是后话了,不做多叙。

  “那现在我就能托付了?哦!就为这破事,你昨晚对我翻白眼不说,还来加害于我,差点让我没脸做人!逼我自宫!”说着用吸管吸了口面前的豆浆,再用吸管将豆浆朝对面的洪倩飙去。

  “我错了!别飙我!我错了还不成吗?”

  “快把我的裸照删了!”

  “不行!”

  “真不行?!”说着又用吸管吸了口豆浆。

  洪倩也吸了口豆浆,欲做鱼死网破。不一会儿,两个人身上全是湿淋淋的豆浆,甚至还有对方的口水。两个人都玩累了,不约而同的大口吃起了桌上的包子。吃着,吃着,洪倩忽然认真起来:“对了!昨晚你还有个故事还没讲完呢?,本姑娘现在兴致极高,给我讲讲。”

  “什么故事呀?我有讲吗?”

  “就是你被当成强奸犯的那个,你只讲了一半。”

  “哦!”孟青禾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会事。”

  “讲!”

  “当时,我讲哪了?”

  “你讲你们学校接到个通知。”

  “哦!对!接到个通知。通知说那几天去森林公园的所有男人都得去公安局在学校设的办公点按指纹。”孟青禾对洪倩继续着昨晚的故事。“全学校那几天就我和我们班主任俩去过原山森林公园,所以呢,在上午课间的时候,班主任来通知我按指纹。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在我离开教室门后,他竟然对全班同学拿我开涮,说:‘大家看看,平时调皮捣蛋有什么好处呀?现在警察找上门了。’我全听见了,气破我的心脏脾肝胃。我就快速的去按完指纹,等我回来后这个送死的还在教室里,没走!我就对他说:‘老师呀,警察叔叔,让我来找您,说您那天也去了现场,需要您的指纹。’班主任说:‘我又不是犯罪分子,要我的干什么?’说着就转身出去了,我在他还没走远的时候大声的对全班说:‘大家看看,老不正经有什么好处呀?现在警察找上门了’。班主任给气疯了。哈哈!”

  “你厉害!厉害的人需要更厉害的人来磨!我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小魔女龇牙咧嘴的对孟青禾威胁着。

  “你连男人最易攻破的弱点都拿不下,你拿什么跟我比呀?”

  “我那是还没出绝招哩!”

  “啥招呀?”

  “不告诉你!,我总有一天会使的,你小心点!”说完静静的看着孟青禾。

  时间在幸福的生活里总显得易逝;爱情对那些热恋中的青年男女,总好象不经意的在指间绕着,一不小心就溜走了。在流年岁月里,我们不求什么始终如一,但也不求昙花一现般的曾经拥有,我们只求尽量长久。我们希望我们眼前的这对相爱的人能够尽量长久,好让我们少些那种叹尽悲欢离合的惆怅,以及忘却爱恨情仇心碎的烙印。

  对小魔女洪倩来说,她的幸福日子过的跟飞似的,转眼她心爱的孟青禾就要回家过年了。这半年来,洪倩总把孟青禾牢牢的拽在自己的怀里,决不允许他飞了。即使在饭桌上认识的程青青带她上街购买女士用品,也得孟青禾陪着。孟青禾表面上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总能觉得特别的快乐,一种男人特别满足的快乐。在这几个月里,程青青主动跟齐在峰提出分手,有事没事就会去找洪倩诉说失恋痛苦。洪倩虽然热心的安慰城青青,但总不忘手里牵着她的青禾哥哥。这样一来孟青禾和洪倩的二人世界偶尔会见到程青青的身影,这使孟青禾多少有点不自在。而洪倩却把程青青当成了可怜的好姐妹,值得信赖。被程青青踹了的齐在峰对这莫名的分手的确感到失落和不解。齐在峰的新哥们端木文安慰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在端木文心里,他觉得机会就是空中落下的戏球,不是砸着你,就是砸着我。

  这天,洪倩在迎江火车站送着孟青禾。途径临博到青岛的列车由于是在迎江始发,上车离开车还有半小时的时间。孟青禾把行李在车上放好,下到车外和洪倩说着离别的话。洪倩非要孟青禾亲口说爱她。可这让孟青禾感到特别的为难。他知道自己是爱小魔女的,可就是说不出口。在他眼里,爱是做出来的,以行动来体现的,绝不是说出来的。这可不象平时见个美女随意调情时,信口开河那么简单。他尝试着向洪倩开这个口,咋感觉比在众目睽睽下亲吻她还难,说出来总觉得那么别扭。每当他看一些爱情电影里,男女表白时,总觉得那么的假。爱是在嘴上说的吗?读者你认为呢?或许你会说是在嘴上说的,可孟青禾不是你,让他说“我爱你”这三个子就好象在吃糖一样,他会吐的。这就是孟青禾,有几个能象他这样吃糖会吐呢?没几个吧?

  “你说不说?!”

  “我,我,……”孟青禾面对洪倩,满脸夸张的为难表情,身经百战的经验化为乌有了。他转过脸来自言自语,“咋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我让你不说!”洪倩边说边用脚踢他。

  “我真说不出口,我亲你一下算了。”孟青禾任小魔女踢着自己。

  “不行嘛!”踢是不行,有去拽他胳膊撒着娇。“你就让我做个念想吧!回家这么久!会让我想坏了的。”

  “那就别想吧。你多想点吃的,喝的,穿的。不就是回家过个年吗?又不是很长时间,我顶多一个月就来了!”

  “那你要是回家后忘了我怎么办?”

  “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呀!我可是你的人!”

  “可我还是怕你回家见着别的美媚就想不起我了。”一千个不情愿,欲哭的腔调。

  “抱抱吧!”说着就一把把洪倩抱在怀里

  “抱紧点。”洪倩眼泪都流下来了。

  两个人忘我的抱了又亲,亲了又抱。冬天厚厚的衣服让两个人抱起来显得有点吃力。

  两个人正恋恋不舍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么巧呀!我也坐这趟车,先去青岛看个亲戚,然后从青岛飞回北京过年。”程青青还没等洪倩从孟青禾怀抱里分开,就先解释起来。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就停靠在她的身边。

  “啊!青青!你是今天走吗?前几天没听你说呀?”洪倩一转身,看见程青青感到好意外。

  “我也是刚不久接到我家青岛那个亲戚的电话,才临时决定的。怎么了?倩倩舍不得他了?”

  “才不呢?恨不得他早点滚才好,没人烦我了。我看他那舍不得我的样子,又甜言蜜语的,我才来送送他。”

  “是吗?刚才哭了吧?呵呵!放心吧!他跑不了,绳在你这栓着哩!”

  “哼!他老欺负我,我才来懒得栓他哩!谁要他,拿去好了。”口是心非的说着。

  “那我可就不客气啦!”程青青逗着洪倩。

  “好呀!今天就把他给你暂时保管了!你哪节车厢呀?”洪倩问着。

  “12号车厢50号座,”说着朝孟青禾,“你几号呀?”

  “啊!我们挨着的,我12号49座。”

  “太好了!青青你就在车上给我看着他!别让他在车上看漂亮的美媚。”刚才那些对孟青禾毫不稀罕的话全忘九霄云外了。

  “你放心!我会让他明年回来时还是完完整整的!”程青青上前拉着洪倩的手,“我会想你的,你可别光顾着你的青蛙王子呀,北京还有个姐妹呀!”一边说着一边挺着让所有女人嫉妒胸脯看着孟青禾,那双朝洪倩身后看去的眸子有着一种让男人火辣的感觉。孟青禾下意识的回避着她的目光。

  “怎么会呢?回来时别忘了给我带好吃的!恩?就带点北京的速冻水饺吧,我们这过年不吃饺子的,我想尝尝。”说着朝孟青禾说:“还不快把美女行李扛上去。”

  “啊!哦!好吧!”孟青禾装傻一楞一楞的说着逗得两个女生开心的相视笑。

  冬天,一辆迎江至青岛的北上列车,在夜幕中风驰电掣。

  车上,两人座的座位上,坐着孟青禾和程青青。其实程青青孟青禾买火车票那天,悄悄的跟在孟青禾的身后,在询问售票员后,最终得到这张跟孟青禾坐在一起的车票。程青青靠着窗户坐着,受里削着个苹果,削完后递给孟青禾。孟青禾说了声谢谢,刚要接过程青青手中的苹果。忽然程青青伸出的苹果又缩了回来,“我忽然有个想法?”

  “说!迈什么关子呀?”

  “我给你削个苹果,你得给我讲个故事,我听倩倩说你忒能讲故事。”

  “女孩子当中,我只给我女朋友洪倩讲故事。”

  “那你现在把我当洪倩吧!”

  “我咋感觉你比她危险呢?”

  “那我给削个苹果,你听我讲个故事。”

  “好吧!我就不信你个黄毛丫头能讲出什么荤段子。”孟青禾伸手一把将程青青的苹果夺了过来,直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程青青开心的笑了,一边递给孟青禾一张纸巾,示意擦擦咬苹果时留在嘴角的苹果汁水。然后仰头看看车厢的顶部,稍稍思考了下。“我给你讲个神话故事吧!”

  “请!”拿着苹果的手在空中挥了一下。

  “在很远很远的东方有个大海,那就是我们常说的东海。东海有个龙王,已经很老了。”边说边两眼闪闪的看着孟青禾,“可是他的小女儿,就是我们熟悉的小龙女,也早该出嫁了。老龙王为这事可没少费心思。最后请来了足智多谋螃蟹,螃蟹献策让小龙女公主招亲,招亲的条件就是体重要刚好一千公斤。南海有个老王八,最近刚丧了偶。老王八闻讯,就来碰碰运气。结果他一过称九百九十九公斤。没办法,老王八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南海。在回南海的途中,他遇见小海螺了,小海螺见老王八垂头丧气的就问老王八何故。老王八一五一十的说了,说完就在那叹气。小海螺说:‘王八大哥呀!你别灰心,我会帮你的。这不,我刚好一公斤,就让我藏在你的耳朵里吧……’”

  “没听说王八有耳朵的!”孟青禾吃着苹果,插着嘴。

  “人家是老王八,比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要老,长个耳朵也不奇怪嘛!”程青青笑了笑继续她的故事,“老王八带着小海螺又来找老龙王,这次一过秤,刚好一千公斤。老龙王就纳闷了,心想:‘我虽然是老了点,但还没老糊涂吧?刚才明明是九百九十九公斤,咋就一下子多出一公斤呢?肯定作弊!’于是就在老王八身上,找呀!找呀!找!总算把那小海螺给找出来。龙王很生气!对小海螺说:‘小海螺呀!小海螺!你在这里干什么?!’就听见小海螺胆怯的说:‘我……我……我……’”程青青“我”了半天就是不说下文。

  “我什么呀?”孟青禾有点急了。

  “我在给王八大哥讲故事呀!”说完高兴的看着孟青禾面部表情的表化。

  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见他们这样都捂着嘴偷笑着。

  孟青禾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浪女竟然会转着弯拿他开涮,简直比小魔女洪倩还要坏。害得自己脸上的表情,此时象在放着幻灯片似的。但是又没什么法子,只好以牙还牙了。“这样吧!我也给你讲个。我讲的是一个童话故事。就算打发时间吧!”

  “好!你总算讲故事了!讲吧!”

  “在森林边上,小白兔是小鹿的最好的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玩。”孟青禾信口拈来一个故事,“他们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去更远的地方玩了,于是小白兔缠着小鹿一起走向森林深处。走着走着,忽然前面来了一个奇怪的动物。这动物可奇怪了。小白兔没见过。它看起来象猫可是比猫大,说它象豹子吧,它又不会爬树;说它象老虎吧,他又没花纹。小白兔觉得好奇怪。问小鹿:‘小鹿哥哥这是个嘛?’。小鹿说:‘小兔妹妹,你想知道吗?’‘想!’‘那你的答应我个条件。’‘什么条件?’‘让我亲一口。’小白兔答应了。”

  “动物也有这么流氓的!?”称青青削完一个苹果吃了一口。

  “人畜都一样,”孟青禾继续着他的故事,“小鹿亲了一口小白兔,在小白兔的耳朵旁轻声的告诉了她,小白兔跳起来说:‘我知道了,那是头狮子!’于是他们又往前走 ,走着走着,前面又来个动物。这动物也很奇怪,说它长得象猫吧,可是比猫大;说它是豹子吧,可是不会爬树;说它是狮子吧,身上却有花纹。小白兔又奇怪了,缠着小鹿想知道。小鹿又亲了一下小白兔,在她耳旁轻声的告诉了她。小白兔跳起来说:‘我知道了,那是只老虎!’于是他们又往前走 ,走着走着,前面又来个动物。这动物也很奇怪,说它长得象猫吧,可是比猫大;说他是狮子吧,它却会爬树;是它是老虎吧,他又没老虎的花纹。小白兔又奇怪了,缠着小鹿想知道。小鹿又亲了一下小白兔,在她耳旁轻声的告诉了她。小白兔跳起来说:‘我知道了,那是头豹子!’ 于是他们又往前走 ,走着走着,前面又来个动物……”

  “你有完没完呀?!”程青青不耐烦了。

  “这个动物更奇怪了!”孟青禾不理她,只顾自己说着,“它长着两张嘴巴,三只眼睛,四只耳朵,五条腿,六条尾巴。”说到这就不说了,两眼坏坏的看着程青青。

  “有这种动物吗?”程青青问道。

  “当然有呀!”

  “什么动物呀?”

  “你想知道?”

  “想呀!”

  “那我得提个条件呀!”

  “什么条件?”程青青小心翼翼的问孟青禾。

  “就是小鹿的向小白兔提的条件呀!”说完对小浪女得意的奸笑着。

  “啊!你好坏呀!”说完转身朝着漆黑的窗户外看着,装着不理孟青禾。对面的两个女孩子,相互笑着。

  “只许你坏,就不许我坏呀?”

  “你是不是这样骗倩倩的初吻的?”小浪女又转过身来。看着孟青禾。

  “切!她还用骗呀?!”

  “象你这样的男人真危险!”

  “我看你比我危险!”

  两个人就这样在火车上聊了好久,他们聊过爱情,聊过童年,聊过各自的家庭。程青青告诉他其实这次根本不是去看什么亲戚,而是看她的妈妈。在她七岁的时候,她妈妈爱上了一个上海男人,丢下她和她爸爸,跟那个上海男人来到了青岛定居下来。她爸爸从此每天酗酒,还经常打她,所以在高考时她拽着齐在峰报考了一所远离北京的高校。孟青禾把自己家的情况告诉了程青青。这倒让两个人彼此觉得有点同病相怜。直到都很困了,程青青便把头靠在孟青禾的肩膀上睡了。孟青禾觉得程青青很不幸,不好拒绝。

  列车在华北平原上飞逝,当离临博车站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的时候,东方的太阳开始出来了。孟青河醒来,发现自己跟程青青头靠在一起,忙抬起头。程青青被孟青禾的这一举动弄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问孟青禾,“车到哪了?”

  “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我就下车了,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那我也下吧!”

  “你不是到青岛吗?”

  “我不想去了,也不想回北京。我上你家过年吧!”

  “胡闹!稀里糊涂的我带个大姑娘回家过年,我怎么解释呀?你还是去青岛看看你妈,再回北京过年吧!”

  “我不!我不想见到他们!”

  “你去哪里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跟着我!”

  “你就说我是你在学校认的干妹妹,还说我是个孤儿,无家可归,就带回来了!”

  “不行!”孟青禾态度非常坚决。

  七 “要爱就爱一辈子!”

  孟青禾下了火车,送走列车,就迫不及待的打的回家。出租车刚开到“瑞贤园”生活小区,孟青禾就看见妈妈胡筱月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孟青禾付了车费,从出租车里跳出来。司机帮着把行李拿了下来,放在一边的地上。胡筱月,上前一把拉着儿子的手,上看下看的笑着合不拢嘴。

  “妈!禾儿回家了!放假了!走回家去!”说着,一边拖着行李,一边牵着妈妈的手。朝自家那栋居民楼走去。

  胡筱月半年没见儿子了,这是第一次和儿子离开这么久,儿子变得成熟了,感觉还真象他的爸爸。而自己四十出头,却显得有点风月稍逝了,年轻时的花容月貌只能在轮廓里回忆了。

  “妈!我有女朋友了!”孟青禾边提着行李边说着,已上过楼梯到了家的门前。

  “真的!?哪里的女孩子呀?”孟妈妈打开门,帮着把行李拖进屋里。

  “你做梦都不会想到的!”说着一屁股倒在厅里的沙发上,随手拿个摆在桌子上的苹果,咬上了。

  “说呀!说给妈妈听听!”

  “她是洪叔叔的的女儿,叫洪倩。”

  “哪个洪叔叔呀?洪天求吗?”

  “是呀!就是那个洪叔叔。你是不是告诉我爸了?我刚开学的时候,洪叔叔就去找过我。”

  “他的女儿!要是象她妈妈,那肯定是个漂亮的姑娘。可是你的福气。你可一定要对人家好。你孟家可是跟她家世交。”

  “我听孟叔叔说了,这些事你怎么以前不告诉我呀!我到了学校,突然这么多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让我当时好奇怪!”

  “不说这些了,想必好多事你都知道了。我之所以不跟你讲,也是妈自私,心里恨你爸爸。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也放宽了。你是男孩子,人生的好多事情,得自己去揭开来龙去脉!妈妈要去买菜,待会把你师傅和师姑请到家里吃饭。”

  “好!我洗把脸就去!”

  胡筱月转身出门买菜去了,孟青禾把行李拖到房间放好,又在洗刷间刷了个牙洗了把脸,在火车上没捞着洗。

  在离“瑞贤园”不远的一个小巷旮旯子里的一个平房里,前不久下的一场雪在整个城市早无痕迹了,唯独在这四周都是楼房,夹着这个平房的地方还能在路边或者墙角看见。一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男人,正在厅里擦着他手中的锃亮的宽口厚背的宝刀。旁边还有个年龄相仿的漂亮而健壮的女人,在一边擦着宝剑。学校刚放假,临博体校老师易步风和他的同门女老师丁一红,刚切磋完刀剑。丁一红擦拭好宝剑递给易步风。易步风顺手和刀一起放在厅里的茶几上,接着给丁一红泡了杯龙井。

  “每次上你家来,就喝这种茶,苦死了!还是我家的‘君山银针’好喝!味淡,清香宜人,放在玻璃杯子里还可以观赏。”

  “我的西湖龙井就不能观赏了?你就挑剔吧!我觉得龙井好的很!”正说着,就看见孟青禾从门前的空敞的院子里朝厅里跑来。“臭小子回来了!”易步风朝孟青禾喊着。

  “师傅!泡妞呢?”孟青禾一进屋,就象自己家里一样,往旁边沙发上一坐,脚放在厅里茶几上,茶几上堆满果皮,和满缸子烟蒂头的烟灰缸,还有刚擦的刀剑。

  “还是没大没小!”师姑丁一红朝孟青禾生气着。

  “师姑,呵呵!我帮你把我师傅摆平!”

  “你要是有这本事就好了!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喝了口茶,便帮着收拾茶几上的垃圾。用抹布把茶几擦个干净。

  “别跟你师姑瞎扯!还是说你吧!在学校泡妞了吧?跟师傅讲讲!”易步风跟孟青禾俨然是两个兄弟一样,什么话都说。怪不得孟青禾刚出现自我们面前时一副小瘪三的样子,有好师傅就有好徒弟。

  “暂不告诉你,先说说,我进来时你们捣鼓啥呢?”

  “还能捣鼓啥?我给她泡杯茶,她嫌苦。那可是我花三百块钱才买来一斤的龙井呀!”

  “是不是又动手了?这么多年你就是打不过我师姑!”

  “我使刀,她使剑,没有可比性嘛!”说着敲了敲猛青禾的胳膊,“滚一边去,给我让个座!”

  “我妈今天让我来就是请你们回家吃饭,不影响你们吧?”

  “有饭吃!走!”易步风说着就去拿外套。

  孟青禾家里,丁一红和胡筱月在厨房做着饭菜,还一边交流怎么做好吃。孟晴禾和他的师傅在厅里谈天说地。吹的吹,侃的侃,甚是好玩。

  只见孟青禾忽然俯身易步风轻声的说:“师傅还是把我师姑给办了吧!你那破童子功学了有什么用,跟葵花宝典似的,男人学不得的!”

  “你小子敢教训师傅!”拿眼瞪着孟青禾。易步风点上一只烟,沉默了一会问孟青禾:“你觉得我该娶你师姑吗?”

  “非你莫属!”

  “那你觉得我爱她吗?我指的是男女之间的爱。”

  “爱,当然爱!”

  “错!你看到的是兄妹之间的爱,好比血缘关系。”

  “为什么呀?”

  “跟你讲个秘密吧!我在四川的时候,我爱过一个女孩。她也爱我,可是她父母逼她嫁给当地一个家里很有钱的男人,她自杀了。我为了她发誓终生不娶,这也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爱一个人,要爱就爱一辈子。不管她在哪里,只爱她一个,天上也好,地上也罢,所爱的人应该永远在自己的心里。你记着我这几句话吧。”

  孟青禾还想说着什么,丁一红端着个火锅出来,“今天看看我做的正宗四川火锅!你师徒两可以很好的喝一杯。”

  “他不会喝酒,你不知道呀?”易步风反问着丁一红。

  “那就喝饮料嘛!”丁一红得意的回答着易步风。

  孟青禾看在眼里,师姑何尝不是爱一个人,要爱就爱一辈子的呀!忽然觉得两个平时吵吵闹闹的一对冤家,变的无比的高大起来。在他心里觉得他们两个目前的现状才是最好的。

  中午,孟家。

  四个人在一起吃着饭,今天孟青禾回家吃的第一餐,总算又吃上妈妈做的饭菜了,还有厨艺高超的师姑做的火锅。孟青禾不停的拿着可乐敬着师傅和师姑,吃的满头大汗。孟妈妈胡筱月不挺的在一旁往火锅里加着菜,高兴的看着儿子。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孟青禾,“这半年,功夫练了没有?”

  “没有练呀!”

  “为什么?”

  “我觉得没用,我好好的又没人惹我。何况一般的人,是近不了我身的。练那么厉害干什么?”

  “你这孩子,学什么东西都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羽毛球也没练了吧?”

  “羽毛球我在学校还打过几次,不过没有对手,没劲!后来也不打了。

  “你呀!我不在身边,就不管自己了,”说着无奈的看着孟青禾的师傅和师姑。

  “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易步风说,“凡事得讲个缘分和兴趣。他有这个缘分,所以学了两手。没这个兴趣,所以没学第三手。这算是顺其自然,挺好的!”

  “筱月姐,我觉得也是这个理。他有这么大了,凡事自己应该有分寸。”

  “看来我是没办法了,”胡筱月说着,“哦!对了两位!刚才在厨房,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们意见怎样?”

  “说吧!”易步风嚼着一根骨头说着。

  “你们今年都到我家来过年吧!我觉得那样挺热闹的,这几年,就我们娘儿俩,感觉过年很冷清。”

  “你觉得呢?”易步风问丁一红。

  “你不会跟我唱反调吧?”

  “这次不,你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太好了!筱月姐你就准备好吧!”一个大女人还像个孩子一样,是不是这女人不结婚就永远长不大呀?搞不懂!

  春节前一天,上午。

  临博体校的羽毛球室内馆,孟青禾和妈妈跟师傅和师姑四个在场上打着双打。丁一红自创的用剑法打羽毛球,让孟青禾和妈妈还真不好对付。高手过招引来好多羽毛球爱好者停下来欣赏,不时响起阵阵掌声。

  胡筱月步伐稳健,动作标准;孟青禾灵活多变,吊儿郎当;丁一红动作轻盈,似在空中飞舞;易步风浑厚有力,粗中有细。实在是精彩!

  正打得大家兴致勃勃地,忽然场边一妙龄女孩,从场边的长倚上拿个羽毛球拍,朝场上走去,一把把孟青禾拉倒场外,自己顶了上去。孟青禾还没弄明白怎么会事,只见程青青在场上有模有样的挥舞着手中的球拍。另外三个以为是场边哪个看了手痒的小姑娘,也就没当回事,跟程青青一起玩上了。孟妈妈对在场边的孟青禾说:“禾儿,你就休息一下吧!让这位姑娘试试手!”

  孟青禾简直不敢相信,那天他不是看着她跟火车走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下午,孟青禾的房间。

  程青青充满好奇的看着房间里的角角落落,墙墙壁壁。孟青禾脸上不是很高兴,等程青青看得差不多了。对程青青说:“好了,坐下!”说着把椅子往程青青面前一推。

  程青青顺势坐下,“干嘛对人家那么凶!人家是女孩子嘛!”

  “我妈问你‘是洪倩吗?’,你干嘛说是呀?”

  “后来你不是揭我老底了吗?!”

  “你怎么又回来了?那天我看着火车开走的。”

  “我就根本没走!你在车厢这头下了车,我就从那头下了。发现你在看着车离去,我只好背对着你怕被你发现。结果等我转过身来,你早没影了。害的我在小旅馆混了十来天,身上钱都快用没了,又不知道你住哪里。于是我天天在体校门口等着你出现,知道你一定会出现。上午那两个就是你说的师傅和师姑吧?好般配呀!”程青青只顾自己说着,跟本去管孟青禾脸上的表情。

  “晚上我送你上去北京的车,明天还能赶回家!”

  “我不回去!我想跟你一起过年。”说着竟然上去要抱孟青禾,孟青禾一把把她推开。

  “亏倩倩那么信任你!”

  程青青一听孟青禾提及洪倩,半天无语。两个人都沉没了好久。

  “洪倩是个好姑娘。可我爱你,在足球场打架开始就喜欢你了。我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你给我次机会。哪怕就一次!”程青青哭出来,哭的很凄凉。

  “好了,待会我妈回来还以为我对你怎么着了哩!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我爱洪倩!虽然我不敢在她面前这么肯定的说,但是我心里明白。我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个,对你,恕我办不到!”孟青禾把话说的很重。

  “我只想你别赶我走,我真的不想回家过年!在那个家里过年,就跟在一个人的沙漠里没什么两样!你见过在北方过年不吃饺子的吗?你见过过年当爸爸的拿着一牒花生米拉着女儿喝酒的吗?你吃过那样的年夜饭吗?”程青青像开了闸的河流,草原上奔驰的野马,一口气说得痛痛快快!越是痛快,越哭的厉害!

  “孩子,没事的,就在这过年吧!”不知什么时候孟妈妈站在孟青禾的房门口,眼里全是泪水。

  程青青就这样留在孟青禾家过了年,青禾妈妈让程青青睡孟青禾的床,孟青禾睡厅里的沙发。每天晚上,程青青都会在在孟青禾的床上,做着深呼吸。似乎只有这样才会把孟青禾的味道吸进自己身上,从此留驻。

  (春节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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